见肃顺若有所思,陈孚恩接着道:“要不是雨亭兄您关照提携,他当年能从永定河南岸同知调任通政司参议?要不是雨亭兄您帮着奔走,又哪会有现在
门子接过门包和名帖,让在外头稍候。
等约半炷香功夫,门子竟跑出来说他家老爷不在,交还名帖,让改日再来。韩秀峰愣愣,只能收起名帖,回到车上让冯小鞭去下站。
接到门子禀报,确认韩秀峰已经走肃顺,突然有些后悔,禁不住问:“少默兄,你说是不是应该差人把韩四请回来?”
因为攀上肃顺高枝才得以被启用陈孚恩,打心眼儿里觉得像韩秀峰这样捐纳出身*员帮不上忙,觉得肃顺要是跟韩秀峰打得火热,正统读书人定会有想法,放下茶杯道:“雨亭兄,不是孚恩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他韩秀峰行事也太不讲究。您是怎待他,可他又是怎待您,回京这大事都没提前差人来禀报声,还得让您去见他,天底下哪有这样道理!”
“少默兄有所不知,韩四这人不是不懂礼数,而是太懂礼数。”
?”冯小鞭惊问道。
“那你以为他是从哪儿调回京城?”韩秀峰反问道。
“可学台回京城怎就只能做个从五品官?”
“学台跟制台、抚台不样,小九卿可充任,从五品翰林院侍读学士样可充任,他本来就是从五品,奉调回京立马能补上缺已经很厉害,何况做得还是日讲起居注官。”
冯小鞭想想又不服气地说:“他再厉害跟四爷您还是没法比,跟文大人样没法比!”
“他真要是懂礼数,为何不差人来跟您禀报?”
“他……他深受皇恩,心里只想着皇上,所以……所以回京之后得先向皇上禀报。”
“雨亭兄,晓得他是个忠臣,可朝廷现在最不缺便是忠臣。而雨亭兄您要结交不只是忠臣,更要结交能辅助您‘严禁令、重法纪、锄*宄’能吏!”陈孚恩顿顿,又提醒道:“何况他办那些差事,别人躲还来不及呢。您要是再跟之前般上心,将来想甩都甩不掉。到时候被人误会事小,要是因此耽误皇上交办整顿吏治大计事大。”
想到在刷新吏治上,韩四真帮不上什忙。
再想到俄夷在黑龙江挑衅,英夷更是派兵攻打广州城,甚至把两广总督衙门劫掠空,咪、佛二夷也在蠢蠢欲动。面对此危局,朝廷既不敢战,又不能答应西夷提出那些条件,肃顺觉得陈孚恩话有定道理,毕竟真要是掺和“厚谊堂”那些事,很难说会不会被搞得身败名裂。
“文大人不只是满人,也是满人中难得进士,他跟文大人自然是没法儿比。但跟这话得反过来说,是啥出身,人家又是啥出身?别看现而今官居四品,可想再升转难于上青天,而人家仕途才刚刚开始,再熬个十年八年,只要不出大差错,外放督抚甚至入阁拜相,并非没有可能。”
韩秀峰顿顿,又意味深长地说:“所以说做人得有自知之明,不能时得意就趾高气昂,忘自个儿是谁!”
冯小鞭岂能听不出韩秀峰言外之意,急忙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赶车,不敢再吱声。
……
赶到紧挨着郑亲王府肃顺家,韩秀峰钻出马车,亲自拿名帖敲门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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