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看是谁,跟他志同道合,还有那些怀才不遇,他不但待若上宾甚至视若知己。而身居高位,跟他政见又不合,他自然不会待见。”
“他不待见彭中堂?”
“何止不待见彭中堂,大学士周祖培、贾桢,协办大学士翁心存,只要是身居高位汉臣他全不待见,在他看来那几位大人全是毫无主见、尸位素餐庸官。”
“四爷,他也不是全不待见,他跟兵部尚书陈孚恩关系可不般。”庆贤抬头道。
“据所知陈孚恩官声并不好,他是怎被启用?”韩秀峰好奇地问。
秀峰杯子里续水,边接着道:“相比奏请皇上不再优待八旗,借皇上赏四爷举人出身机会,敲打下满朝文武又算得上什?”
刘山阳大吃惊:“他奏请皇上不再优待八旗,云清兄,您没开玩笑吧!”
“能开这种玩笑吗?”
王乃增放下水壶,苦笑道:“其实有时候还真有些佩服他,这样话也就他敢说,这样事也就他敢干。可惜考虑不够周全,也不想想那多既不会耕作也不会经商,只会种花、养鸟、遛狗、斗蟋蟀八旗子弟,没铁杆庄稼靠什为生计。幸亏皇上没听他,真要听,估摸着四九城里满人都会造反。”
刘山阳还真是头次听说这些,想想又忍不住问:“他这干,京里京外满人还不恨死他?”
道光朝事庆贤最清楚,沉默片刻五味杂陈地说:“陈孚恩是出名见风使舵,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当年入值中枢在军机章京上行走,时任领班军机大臣穆彰阿见他聪明机敏、办事干练,便将其引为心腹。
当时,军机大臣王鼎支持林则徐禁烟,穆彰阿和家父刚开始并没反对,毕竟大烟是害人东西,大清因为大烟年不晓得要被英夷赚走多少银子。可后来大烟是禁,英夷也跟咱们开打。”
“后来呢?”韩秀峰追问道。
“林则徐刚开始奏称英夷不足为虑,甚至三天两头报捷,后来却败涂地,打又打不过,只能议和。见穆彰阿主和,皇上不但恩准,还命家父去跟西夷议和,直支持林则徐禁烟、直主战王鼎极力反对,见大势已去竟悬梁自缢,留下遗折数千言尸谏,弹劾穆彰阿和家父误国,奏请皇上‘罪大帅,责枢臣’。”
这些牵涉到割地赔款事,般人是提都不敢提
“恨啊,但他权倾朝野,外头那些满人只能在心里恨,只能敢怒不敢言。”
王乃增不想扯太远,随即看向韩秀峰道:“四爷,觉得庆贤兄话有道理,肃顺定认为这干既能跟皇上交差,帮皇上顺顺当当赏您个举人出身,又能借机敲打下柏中堂、彭中堂等大臣。甚至认为这干能让您不至于跟那些大人‘同流合污’,毕竟官做到您现在这份儿上,许多事已经身不由己。”
“应该是。”
韩秀峰摸着嘴角,带着几分自嘲地苦笑道:“他知道出身不好是大憾,知道越是像这样没念过几本圣贤书人,越是想得到士林认可。觉得越来越像文官,担心倒向周大人、翁大人和彭中堂,干脆借这个机会快刀斩乱麻,断假充斯文念头!”
“四爷,可据所知,他对读书人不是挺好吗?”刘山阳不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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