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说好不好笑?”
“这也太荒唐,曹毓英虽说是三品顶带,做过几年领班军机章京,可在本部院他只是个郎中。他要是能做上挑帘子军机,那志行岂能不是能做上领班军机大臣!”
“所
“要是只论资历,翁心存还真有希望入值中枢,可入值中枢不只是看资历,更得看出身。你想想,现在四位军机大臣中彭中堂是汉人,杜翰是汉人,只有柏中堂和穆荫两个满人,皇上又怎会再命翁心存在军机大臣上学习行走。”吉云飞放下茶杯,接着道:“估摸着军机大臣皇上只会在满人中选,周中堂、匡中堂和翁大人都没机会。”
敖彤臣反应过来,想想又追问道:“那翁大人有没有机会授补大学士?”
“样没机会。”
“怎会没机会?”
吉云飞知道他经常去拜见翁心存,但还是直言不讳地说:“入阁拜相哪有这容易,康熙朝时陈廷敬圣眷够恩隆吧,可由协办大学士补授大学士整整用二十年。乾隆朝时刘墉同样如此,三十二岁便升任协办大学士兼左都御史,此后直在左都御史、直隶总督、吏部尚书等任上转圈,直到嘉庆二年才补授体仁阁大学士,由从品到正品,整整用十六年!”
武英殿大学士、上书房总师傅兼领班军机大臣文庆去世消息,很快就传遍千步廊两侧各部院。
上到各部院堂官,下到郎中、主事、笔帖式,几乎全在揣测皇上会命谁入直中枢,会命谁接替文庆出任领班军机大臣,哪位尚书大人最有可能补授大学士。
正因为如此,军机处中午明发关于永行禁止冷籍陋规,并赏太仆寺少卿韩秀峰举人出身谕旨中关于朋党措辞,让那些正打算赶紧去巴结周祖培、陈孚恩和翁心存*员,谁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敢跟关系不错同年、同僚或同乡悄悄议论。
刚去吊唁过文庆敖彤臣同样如此,回到会馆就忍不住问:“博文兄,你说陈孚恩这次能不能入阁拜相?”
“你怎会问起他?”
想到翁心存也是刚做上尚书,敖彤臣意识到翁心存资历确实不够,不免有些失落,沉默片刻不禁笑道:“回来路上还遇着几个同乡,他们竟觉得卓大人有机会入直中枢。”
“他们定是觉得杜翰能做军机大臣,卓大人样能。他们也不想想皇上跟杜中堂是什关系,跟卓中堂又是什关系。”
“所以觉得好笑。”
“说起好笑,还有更好笑。”吉云飞不禁叹道:“翰林院几位同僚,竟觉得曹毓英干这多年领班军机章京,说曹毓英‘内娴掌故,外悉四方之政’,又是肃顺跟前红人,说不定真能做上‘挑帘子军机’(学习行走军机大臣,排名最靠后)。”
“曹毓英!”
“回来路上,遇着好几个江西同僚,他们都觉得陈孚恩有机会,毕竟陈孚恩不但官居兵部尚书,还曾在军机大臣上行走过。”
吉云飞想想,微微摇摇头:“觉得陈孚恩机会不大。”
敖彤臣追问道:“为何机会不大?”
“陈孚恩究竟是个什样人,你又不是不晓得,满朝文武也就江西*员把他当个人物。再说他这才被启用几天,入直中枢都不太可能,更别说授补大学士。”
“翁心存呢,翁心存有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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