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肃顺真端起碗先干为敬,韩秀峰心里五味杂陈,沉默片刻由衷地说:“大人为皇上,为朝廷,为江山社稷,不但敢说敢为,甚至不惜屈尊跟秀峰赔罪。可秀峰深受皇恩,却只想着怎才能保住头上乌纱帽,想想真是
韩秀峰可不敢跟他样骂满人,边帮他斟酒,边意味深长地说:“这不是还有大人您吗?”
“众人皆醉独醒,光晓得这些有何用?”肃顺端起碗饮而尽力,随即放下碗直言不讳地说:“文中堂健在时,还能帮着起进言重用曾国藩、胡林翼等汉员,皇上虽没全恩准也会采纳二。现在文中堂走,真叫个孤掌难鸣,独木难支啊!”
韩秀峰终于明白他为何非拉着来这儿吃酒,再次端起酒壶,苦笑道:“大人有所不知,上次觐见时皇上问起过胡大人,说有人奏称胡大人刚愎自用、任人唯亲。”
肃顺大吃惊:“你是怎奏对?”
韩秀峰将当时奏对复述遍,想想又说道:“湖北四品以上*员认得不多,实在想不出谁会上密折弹劾胡大人。”
以说好笑。”提到韩秀峰,吉云飞话锋转:“伍肇龄这次把志行可坑惨,伍辅祥要是晓得会弄成这样,定不会同意以他名义上那道奏疏。可话又说回来,肃顺那个顶头上司都开口,都让焦麻子帮着把折子草拟好,伍辅祥想不上都不成啊。”
“博文兄,别人究竟会怎想志行不担心,毕竟志行走得本就不是寻常路子,倒是肃顺为何非得拿志行做文章,真让有些担心。”
“也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
就在吉云飞和敖彤臣正在谈论韩秀峰是不是得罪肃顺之时,刚吊唁完文庆肃顺和韩秀峰,正坐在离文庆家不远个小馆子里涮羊肉。
“究竟是谁上不重要,重要是皇上会怎想。”想到彭蕴章、周祖培、贾桢和翁心存直反对重用曾国藩、胡林翼等人,肃顺紧锁着眉头道:“志行,满朝文武愿意帮曾国藩和胡林翼说句公道话也只剩你!”
“大人抬举秀峰,秀峰人微言轻,秀峰说十句也顶不上大人您句。”
“什叫十句顶不上句,志行,晓得你是在生气,给你赔罪行不行?”
“大人您这是做什,秀峰哪敢生您气!”
“昨天那事是欠考虑,不过真没害你意思,再说你多少年交情,又怎会害老弟你?”
内城几乎没人不认得肃顺,见肃顺亲随取出把散碎银子,掌柜急忙让伙计守在门外婉拒前来吃饭客人。等上完酒菜,掌柜也很识相地躬身告退,馆子里就这桌,就肃顺和韩秀峰两个人。
“这碗敬文中堂!”
“下官遵命。”
韩秀峰学着肃顺,把碗中酒洒在地上。
文庆病世,正踌躇满志肃顺比谁都难受,回想起文庆生前说过那些话,做过那多事,凝重地说:“志行,你在两江为过官,在四川老家督办过团练,又曾率团勇驰援湖北协剿过长毛,走南闯北,见过大世面,比谁都清楚攻剿长毛只能靠曾国藩、胡林翼、李续宾等汉官,想刷新吏治样得靠汉员。外头那些满人全是混蛋,只晓得捞钱,甚至连京城都没怎出过,哪平得乱,又哪懂经世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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