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但说无妨。”
“前些天不大放心,便托老余家小子铁锁去你家瞧瞧,你大侄德峻、二侄德昌和五侄德厚挺懂事,据说读书挺用功,字写也不错。可老三德崇、老四德基、老六德全、老七德宝、老八德深和老九德涵却有些不懂事,不但整天游手好闲跟帮狐朋狗友鬼混,还口无遮拦什话都敢说,你这个做叔叔得管管。”
庆贤没想到文祥竟如此关心他家事,再想到那几个侄子确实不大像话,脸无奈地说:“大人有所不知,不是不管,更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住!”
文祥能理解他难处,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那是个上百口人大户人家。
现在虽家道中落,但在钱粮胡同耆府依然有着高门大户气派。中、东、西三个大院子,进深六重,宅邸高深,彩绘和谐,雕花精工,大小数百间。
刘大酒馆,坐落在达智桥胡同条小巷子里。
门脸小可怜,也没伙计在外头招呼客人,只在外面挂块破旧幌子。里面样不大,只有四张桌子,八条长凳和几个小凳。客人要是坐不下,就搬张凳子围着酒缸喝。酒算不上好酒,菜更是只有炸花生米、猪皮冻等简单四五样,想吃更好伙计可以帮着出去买。
因为市口不好,做得全是街坊邻居生意,林庆远等“厚谊堂”翻译是这儿常客。大头、余有福、小山东、冯小鞭、冯小宝也经常来,相比贩夫走卒,他们出手要大方些,所以见着他们老板和伙计别提有多热情。
但今天,余有福这个老主顾并没有喝酒,而是坐在靠门桌子边,盯着伙计婉拒前来喝几碗过过瘾客人,免得闲杂人等惊扰头次来文大人和庆贤老爷。老板拿着把散碎银子,也老老实实躲后厨去,环境虽不怎样,却是个说话好地方。
文祥夹起颗花生米塞到嘴里,随即放下筷子从袖子中取出封书信:“黑龙江那边全打点好,崇实大人和文祥这点薄面他们还是要给,他们不会也不敢为难令兄,更不会让令兄吃苦受罪。”
家族中人,因为沾祖父乃至曾祖父光,过惯养尊处优日子,个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除游手好闲还能做什。
可想到他们家现在处境,文祥觉得不能坐视不理,沉吟道:“既然老兄你管不住,那只能请能管帮着管管。不过你得跟令尊大人和令嫂打个招呼,那几个臭小子要是被衙门拿,请令尊和令嫂不用担心。”
庆贤反应过来:“大人是说找个由头,先把德崇他们关几
庆锡被发配到黑龙江充当苦差,转眼已经四年多,这走便杳无音信,家里人连庆锡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突然收着哥哥信,庆贤眼圈顿时红,拆信双手都在颤抖。
“谢大人关照,也托大人帮谢谢崇实大人……”
“又不是外人,说这些太见外。”文祥端起酒碗,语重心长地说:“昨儿下午收着志行托人捎回来信,英、佛、咪、俄等夷起衅,他最担心就是老兄你。令兄时半会儿回不京,现而今这个家全指着你,所以你定要淡定,绝不能再授人以柄!”
“明白,劳您二位费心。”庆贤急忙拱手道。
“都说用不着见外,但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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