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人让禀报咱们就禀报,薛大人不让禀报咱们就不禀报。”刘山阳顿顿,又强调道:“四爷在信里说得很清楚,‘厚谊堂’本就是朝廷,又不是他,所以请诸位不用多想。”
“可是……”
“别可是,切遵照办理就是。”刘山阳不想告诉他们四爷已心灰意冷,不想告诉他们四爷正在做最坏打算,更不想告诉他们朝廷心剿长毛,根本没把洋人当回事,甚至没把洋人当敌人,各分号把夷情打探再清楚也没用,暗叹口气,便看着任钰儿道:“钰儿,四爷让问问你,今后有何打算。”
任钰儿愣住,迟疑好
……
三人坐着等不大会儿,任钰儿换上官家小姐应该穿衣裳赶过来。
不等她行礼,刘山阳就从书桌上拿起封书信,开门见山地说起正事:“诸位,四爷说皇上命刑部侍郎黄宗汉为两广总督,并颁给钦差关防赴广东办理夷务,皇上还命咱们‘厚谊堂’选派几个既熟悉广东又熟悉夷情人随行。
广东籍翻译堂内倒是有几个,可他们谁也不愿意去。是太平日子过惯,不愿意再涉险;二来他们就算回去也只能在黄大人麾下效力,却不能在本省为官,觉得回广东老家没啥前途。”
周兴远反应过来,禁不住问:“刘先生,四爷是打算从咱们这儿调人,打算让咱们几个去广东?”
;这仗要是打输,又有人落井下石,弹劾薛大人与洋人私通,到时候钰儿就是那个帮着穿针引线罪魁祸首。”
周兴远不认为朝廷真会为难任钰儿个女子,可想到任钰儿确实太张扬,想到城里那些读书人恨不得把她捉去浸猪笼,再想到眼红薛焕人不在少数,不禁问道:“刘先生,咱们是不是给四爷去封信,给四爷提个醒?”
“这个醒已经给四爷提过,”刘山阳端起茶杯,想想又说道:“薛大人不光已到任,而且在钰儿张罗下,跟英、法、美等国领事见过面,今后遇着啥事大可直接跟洋人交涉,正是钰儿功成身退好时候。”
“那这夷情还要不要打探?”
“实不相瞒,四爷来信,小伍子昨天下午送来。”
“四爷没这个打算,四爷说咱们‘厚谊堂’本就是个不在经制内衙门,当年设立只是权宜之计。现在广东形势突变,广东分号已没存在必要。干脆让云清兄随黄大人赴广东,并命广东各分号文武*员,今后全受黄大人节制。”
“四爷打算裁撤广东分号?”
“也算不上裁撤,只是换个上官。”
刘山阳顿顿,接着道:“再就是咱们上海分号,今后切都听薛大人。厦门、福州、宁波三分号,今后也归薛大人节制。并且咱们今后无需再打探得那详细,只要搞清楚英、法两国联军何时北犯直隶即可。”
“全听薛大人,那再有夷情要不要向四爷禀报?”苏觉明苦着脸问。
“四爷怎说?”
刘山阳正准备开口,苏觉明从楼下跑上来,扶着门框道:“刘先生,包尔走,任小姐听说您有要事相商,说换身衣裳就过来。”
“包尔不是刚来吗,怎来就走?”
“他又没别事,好像他们后天打算在什地方布道,问任小姐有没有空去。”
“哦,先进来吧,等钰儿到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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