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事很棘手,这次是大沽口,下次指不定是啥地方呢。木云兄,您是明白人,以之见该早做打算。”
“谢老弟提点,这趟真没白来。”
“木
“炮台未经修好,海防猝难整顿,切战守机宜,诸形棘手。”看着卓橒将信将疑样子,韩秀峰解释道:“僧王身边通译是皇上命派去,僧王到天津之后每次让幕友草拟好折子,几乎都会请长芦盐运使崇厚看看,请崇厚帮着斟酌,而崇厚跟私交又不错,所以天津那边消息比老兄您要灵通些。”
“如此说来,抚局已定!”
“如果真要是能忍痛屈从,倒没什好担心。毕竟现在虽吃点亏,受些委屈,但只要能痛定思痛,卧薪尝胆个十年八年,早晚能洗今日之辱,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现在情形老兄是知道,皇上不甘心,朝堂上诸公样不会甘心。”
“此话怎讲?”
“要是不出意外,皇上最终会在和约上御批,先把已攻占大沽口两岸炮台洋兵哄走,但和约上那些条款,十有八九不会当真。正如殷兆镛所说,能苟安日算日。”
不联名上奏吗?”卓橒顿顿,又苦笑道:“当然,名字也在上头。”
“这就对,别人都联名上奏,云木兄您要是不联名,这官就没法儿做,搞不好今后走到哪儿都会被人骂。”
帮御史言官和四五品京堂,竟逼着两位军机大臣联名上奏,甚至大有将包括郑亲王、怡亲王在内几位王公大臣扳倒之势,任禾听得暗暗心惊,不敢相信这是真。
卓橒则脸色正,紧盯着韩秀峰问:“志行,这多同乡中数你圣眷最恩隆,你晓不晓得皇上究竟是咋想,为何那多折子都留中,是战是和到现在点消息也没有。”
“要是没猜错,皇上也在等消息。”
“志行,你是担心洋人不相信皇上,担心洋人不会轻易退兵?”
“是既担心洋人不相信皇上,更担心洋人就算信,发现又次被骗,恼羞成怒,会去而复返。”看着卓橒若有所思样子,韩秀峰接着道:“木云兄,您有没有发现自道光二十年以来,洋人要不起衅,可旦起衅,就会次比次厉害。四年前来四五条炮船,四五百兵;这次来大小五六十号炮舰兵船,五六千兵。要是他们发现被骗再来,您觉会来多少炮舰兵船,又会来多少兵?”
“你是说这下去不是办法!”
“喝酒要有酒品,赌钱要有赌品,既然上桌摸牌,不管这牌是自个儿摸,还是别人塞你手上,既然输就得愿赌服输。大不输完之后苦练赌技,将来再赢回来。可现在情形是愿赌不服输,而愿赌不服输结果只会输更惨。”
卓橒反应过来,沉默好会儿才摇头道:“皇上不能输,廷臣们更不会让皇上愿赌服输。”
“皇上在等啥消息?”
“皇上是在等僧格林沁消息,”韩秀峰放下茶杯,接着道:“要是有五六成把握能打赢,皇上早下旨开仗,可惜没有!”
“僧王出马,连五六成胜算都没有?”
“僧王只是王爷,不是神仙,又不会撒豆成兵。如果不出意外,皇上明后天便能收到僧王奏报,甚至知道他在奏报上是怎说。”
“他会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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