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云飞不知道许乃钊在想什,放下茶杯接着道:“桂良奏称,俄夷打算送枪炮弹药给咱们,想派员来教习官军使用枪炮,绘制炮台式样,并指引修筑,甚至打算派员来躧看矿苗(探矿),样被皇上给驳回,命桂良等婉言回覆为要。紧接着,命僧格林沁查办大沽口战中防堵不力*员。
革职留任护军统领珠勒亨,马队伤亡,营盘不整。刑部侍郎国瑞,虽营盘未动,却未能上前援应,著交部分别严加议处;已革副
“殷兆镛、尹耕云等人上那些折子全被留中,宛如石沉大海。直至前日,皇上将桂良、花沙纳等人所奏驳回,满朝文武才松下口气。”
“博文兄,桂良和花沙纳上什折子,皇上又是怎驳回?”
“他们能上什折子,还不是奏请皇上委屈求全,先在和约上御批,先让洋人退兵,以后再卧薪尝胆,力图补救。”吉云飞喝小口茶,接着道:“皇上龙颜大怒,质问他们,岂知和约已定,如何补救。即自请治罪,何补于事耶?说俄咪两夷条约内,虽均有进京条,但皆无久住京城之说,英佛两夷所请,又岂能偏准!”
吉云飞所说这些许乃钊是真不知道,禁不住问:“博文兄,这说皇上也算松些口?”
“嗯,用皇上话说西夷遣使之事‘不妨权允’,但应该与之有所约定,比如来时只准带多少人,抵京后祇准暂住多久。切跪拜礼节,应悉遵中国之制度。又比如不得携带眷属。”
”永祥不解地问。
“那是后来事儿,他那会儿定是觉得与其任由洋人往咱们这儿贩卖鸦片,把咱们银子源源不断赚走,不如驰禁,不如像官盐样自个儿种自个儿卖,朝廷每年还能课征不少烟税,结果被群起而攻之。”
荣禄顿顿,接着道:“除许乃济和许乃普两位兄长之外,许乃钊还有四个弟弟,并且全中举。而他们父亲叫许学范,乃乾隆三十七年壬辰科进士,只是官运不是很顺畅,只做到刑部员外郎。”
“家出四个进士,四个举人!”
“所以被誉为‘七子登科’,只是翁家这几年大出风头,翁心存俨然成清流领袖,以至于这几年个个都知道翁家,不晓得钱塘许氏样显赫。”
“大人,据下官所知,桂良跟咪夷所签和约中,约定遣使来京每年不得逾次,到京不得耽延。来时或由陆路,或由海路,不得再驾驶兵船进天津海口。
此外,小事不得援引轻请,从人不得过二十名。上京时应先行知照礼部,公馆自由礼部、理藩院等衙门豫备。皇上御批,西夷若能照此,亦有可允。”
“西夷如果非要驻京呢?”许乃钊追问道。
林庆远无奈地说:“皇上说西夷‘若欲住京,必须更易中国衣冠。谅该夷亦所不愿。其人数、时日、及礼节事宜,总须约定载入条款,方可允准’。”
让洋人更易中国衣冠,洋人肯定不会答应,更别说跪拜。想到这些,许乃钊突然有些后悔回京。
“照这说,这个许乃钊真值得文大人结交。”
“你心里有数就行,出去之后可不能乱说。”
“明白。”
……
与此同时,刚打发家人去兄长家搬行李许乃钊,正坐在“听雨轩”内跟吉云飞、林庆远、张得玉三人聊朝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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