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皇上力排众议,不会究办桂良?”
“不究办他,还命他等洋人兵船全南返之后,赴上海接着跟洋人商订通商细则。”
“翁心存和殷兆镛他们能消停?”
“志行兄,您也太瞧得起他们,别看他们前些日子闹得欢,那是因为皇上没发话。现在皇上发话,借他们几个胆也不敢再蹦跶。
何况皇上也不是没安抚,今儿下午刚下旨命翁心存充上书房总师傅,命吏部左侍郎匡源在军机大臣上学习行走,擢升殷兆镛为詹事府詹事,蒋志章补授江南道御史……连恭亲王都有差事,署镶黄旗汉军都统!”
“现在呢?”
“现在不是跟英、佛、咪、俄都签订和约吗,美利坚公使和领事见俄罗斯公使竟打算白送枪炮给咱们,甚至打算差人来教授官军如何使用,又让洋行赶紧交货。还说咱们只要愿意出运费,他们可派火轮帮着把洋枪和火药铅子运往天津。”
“这火候,拿捏真好啊!”韩秀峰阴沉着脸道。
“所以说最坏就是美利坚,比英吉利和法兰西还要坏。”王千里放下书信,恨恨地说:“这次在大沽口,他们没出兵卒,没放枪炮,英吉利和法兰西从桂良、花沙纳那儿得到,他们竟跟着全得到,想想真气人。”
“俄夷也样。”荣禄长叹口气,无奈地说:“论占便宜,俄夷占更多,不但也跟桂良、花沙纳签订通商和约,还打算跟咱们重新议订疆界。听博川说皇上已密谕黑龙江将军,据理折服,妥为办理。”
奔走,他定是全看在眼里,所以才对您这好。”
王千里低声问:“让四爷得空多往圆明园跑跑,这就是对四爷好?”
“百龄兄,你这是当局者迷!”
“怎就当局者迷?”
荣禄难得在王千里面前得意回,不禁眉飞色舞地说:“百龄兄,你知道志行兄圣眷恩隆,只要想乞求觐见,几乎都能见着皇上,但刚出任圆明园总管大臣文丰不晓得。在他看来,越是离皇上近差事越是好差事,于是想出这个主意,想以此提携志行兄。”
韩秀峰大吃惊:“匡源
永祥没他们那悲观,放下茶杯道:“文大人都说,这只是缓兵之计,不管桂良答应他们什,都作不得数。”
“你们今儿个见着博川?”
“见着,只是他太忙,只说不大会儿话。”
“他说啥?”韩秀峰追问道。
荣禄连忙道:“他说桂良奏称,此时英、佛两国和约万不可作为真凭实据,不过假此数纸,暂且退却海口兵船。将来倘欲背盟弃好,只须将奴才等治以办理不善之罪,即可作为废纸。”
“四爷还用得着他提携!”
“仔细想想他这也算不上提携,只能算做个顺水人情。”
韩秀峰觉得荣禄分析有定道理,但又不敢肯定,干脆笑道:“他跟庆贤家究竟有没有渊源,回头去封信问问庆贤就晓得,咱们还是说说正事吧。”
“行,说正事。”
王千里连忙掏出封书信,苦笑道:“上海那边总算有消息,薛焕和刘山阳在信中说,他们跟花旗洋行买那三百六十杆洋枪和相应火药铅子,上个月就到货。结果因为英佛两国来大沽口事,美利坚驻上海领事官让洋行扣下这批枪,不让交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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