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可是,是你人微言轻,很难让皇上收回成命;二来遣使驻京事,洋
“对,要是不裁撤话,咱们消息是要比现在灵通些,可光咱们不聋不瞎又有何用?”韩秀峰反问句,紧盯着他很认真很严肃地说:“要是没裁撤,打探到夷情就得及时奏报,不然就是知情不报。可事实上呢,要见不着皇上,好不容易见着也会惹皇上不高兴,最后不但再也见不着,甚至连呈递折子都如同石沉大海。”
“俗话说忠言逆耳,要是连老兄你和博川都不跟皇上说实话,皇上还能听到实话吗?”崇厚质问道。
“明白你意思,但现在是皇上不愿意听!”韩秀峰深吸口气,接着道:“要是不当机立断奏请裁撤,结果只会让皇上龙颜大怒,和博川不晓得会被外放去哪儿。而厚谊堂裁撤之后今日,博川反倒能入值中枢,可见这笔买卖没亏。”
“你和博川都升官,对你们而言这买卖自然不算亏!”
“地山啊地山,你怎就不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道理呢?”
长芦盐政和长芦盐运使大多由内务府*员充任,所以韩秀峰这个内务府奉宸苑卿来天津办差,由长芦盐运使崇厚接待再正常不过。
随员带不多,只有直隶候补道荣禄,河营都司王河东,南苑防御德福、永泰、二十和河营千总徐九、章小宝等九人。同刚办完解运洋炮差事富贵父子起,下榻在距运司衙门不远座盐商宅院。而富贵老伴儿和儿媳、孙子,前天大早就已经先回京城。
刚才那顿酒席,是崇厚为韩秀峰接风,富贵刚才在酒桌上插不上话,现在酒足饭饱,韩秀峰又被崇厚邀请去后头花厅喝茶,他和二儿子吉祥只能同荣禄、韩宸等人起在前厅候着,样说不上话。
韩秀峰自下午见着崇厚,就从话里言间听出崇厚对裁撤“厚谊堂”很不理解。
果不其然,刚坐下端起茶杯,崇厚就开始“兴师问罪”,不但怪他“糊涂”,甚至连文祥都起埋怨。
“老兄说这些道理懂,就想问问老兄你这座青山,柴在哪儿,接下来怎烧?”
韩秀峰心想他如此咄咄逼人,果然是年轻气盛,只能无奈地说:“洋人只要不再提遣使驻京切都好说,若洋人非要遣使驻京那就只能开仗。皇上已下定决心,不然也不会命来天津。”
“赔兵费也好说?”崇厚忍不住问。
“好说,”韩秀峰苦笑道:“在皇上看来关税本就算不上正赋,并且过去这些年朝廷也没课征到多少关税,至少没见粤海关、闽海关和江海关解运多少税银交户部,所以不止次密谕桂良,说兵费不管赔多少大可从关税里扣,甚至可免征关税。”
“可是……”
“别声不吭,你倒是说话呀!”
“老弟想让说啥?”
“你……”见说半天韩秀峰竟像事不关己样,崇厚气得不知道该说点什好。
要是没有“厚谊堂”,他绝不可能如此年轻就做上从三品盐运使,韩秀峰能理解他心情,暗叹口气放下茶杯道:“地山,正如你刚才所说,厚谊堂就这裁撤是有些可惜,但咱们是不是也得反过来想想,要是不裁撤又能怎样?”
“要是没裁撤,咱们至少不会跟现在这般变成聋子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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