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放那多炮,才中准几炮?”咸丰下意识问。
韩秀峰急忙解释道:“禀皇上,炮轰江面上船只本就很难中准,就算西夷炮手上岸施放也样,臣以为这个准头已经很高,轮炮打出去能中准两三炮实属不易。”
“照爱卿这说,他们炮打得挺准?”
“皇上明鉴。”韩秀峰想想,又躬身道:“僧王赏罚分明,每次演练,其中准之炮瞄准手和发火手,皆赏纹银两,该炮其余炮手赏钱串。也正因为赏罚分明,守台将士士气高昂,而这切皆臣亲眼所见。”
“如此说来,真要是开打,这仗能赢?”
跟着大头赶到勤政殿,见皇上、郑亲王端华和肃顺心事重重,韩秀峰意识到定是英佛二夷换约事。
正准备掸掸马蹄袖磕拜,皇上便冷冷地说:“别跪,先瞧瞧天津奏报。”
见肃顺递来道折子,韩秀峰连忙道:“臣遵旨。”
打开折子看,果然是英、佛两国兵船到,但换约使臣并没到,统兵夷酋名字也不晓得是谁翻译,竟叫啥子何伯。
何伯见海口两岸原本已被平毁炮台,不但又建起来,而且建得高大结实,海口水面也用几道铁链拦住,堪称戒备森严,竟差人上岸递交份措辞极为无礼照会,要求天津道赶紧撤去拦河设施,并撤走炮台上“乡勇”,否则他们将自行“拔除”。
“僧王乃沙场老将,臣以为真要是开打,这仗咱们少说也有七八成胜算。”
听韩秀峰这说,咸丰心情好多,可想到西夷这次只来二十余只炮船,只来不到三千兵,又面无表情地说:“开仗容易,息兵难。能不开仗还是不开仗好,总要以息兵为要。”
“皇上圣明。”
“端华,拟旨,著僧格林沁、恒福等,速派明干委员前往,迎至拦江沙外,晓谕该夷等待桂良南返。如果该夷执意不等,且较为恭顺,可允其来京。亦须由北塘行走,至天津由水路进京。”
咸丰想想,接着道:“并告以去岁天津所定和约,均系桂良等手经理,此处无人深悉底里,即使克期进京,亦须等候桂良等到京,方能互换,为其亦不甚迟。倘该酋不肯在拦江沙外静候,即用内地船只迎护,由北塘登陆至
韩秀峰正不知道该说点什好,郑亲王端华便低声问:“韩老弟,你不止次去过天津,对炮台上事如指掌,本王想问问为何驻守炮台是乡勇,竟不是官军。”
“禀王爷,据下官所知,驻守炮台全是官军,并非乡勇,只不过他们穿是乡勇衣裳。”
“这个僧格林沁,这大事居然不奏报。”
让官兵换上乡勇衣裳麻痹洋人而已,实在算不上啥子大事,韩秀峰正无言以对,咸丰突然问道:“韩爱卿,僧格林沁和恒福在奏报上说,拢共来大小二十余只炮船,兵不过三千。你既领过兵打过仗,又熟悉海防,你估摸着真要是开打,这仗咱们能不能赢?”
“禀皇上,臣最后次去大沽口是个月前,仅上个月二十三、二十七和二十九这三天,僧王就亲自坐镇炮台,督饬两岸守台将士演练过三次炮战,以顺流放下沙船为靶,头次共放十九炮,中准两炮;第二次共放二十八炮,中准三炮;第三次共放三十炮,中准四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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