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长生觉得不大
样。”
“此话怎讲？”
潘二轻叹口气，意味深长地说：“当年
随四哥在泰州时，仪真、瓜洲、扬州等地虽相继失陷，但那会儿们还有个盼头，晓得向帅和钦差大臣琦善正率大军追剿，晓得只要咬紧牙关坚守，早晚能等着援兵。
后来仪真、扬州虽相继失陷，和四哥样不是很担心，至少不会担心泰州尤其海安
安危，毕竟那儿有郭沛霖郭大人坐镇，而泰州那会儿虽算不上富庶，但想想办法养万把乡勇还是能养活。
可现在呢，江北那些八旗绿营已彻底被长毛打残
，郭大人殉国，江北各府县要
被打烂，要民力和财力早被耗尽，朝廷想收拾此残局谈何容易！”
椒进抵该处李秀成部长毛汇合。”
段大章虽已告病回乡多年，但直心系朝局和湖广、两江甚至两广战事，平日里除吟诗作对就是研看各地舆图，听潘二这说，顿时惊问道：“长毛是奔江北大营去？”
“大人真是不出门便知天下事！”潘二恭维句，无奈地确认道：“李秀成、陈玉成汇合之后，手下兵勇达数万之众，德兴阿轻敌冒进，竟只派不足万余官军自小店去攻乌衣，结果败涂地，死伤三四千兵。”
“接着说。”
“长毛首战告捷，又怎会给德兴阿喘息之机，紧接着便乘胜猛攻小店猛攻，先是击溃由江南大营来援总兵冯子材部五千余人，然后冲破官军陡冈大营，直下浦口，在从九洑洲渡水前来长毛协同下，大败浦口带官军。
段大章越想越觉得潘二话有定道理，沉吟道：“照你这说，现如今朝廷只能指望胡林翼鄂军和曾国藩湘军。”
“和春手下还有万余兵，要是和春也被长毛打残，江南大营也被长毛击破，那真会如您老所说，想收拾此残局只能靠胡大人鄂军和曾大人湘军！”
想到和春这个督办江南军务钦差大臣是向荣死之后才做上，段大章突然冒出个奇怪念头，暗想要是向荣还健在，哪轮得着胡林翼和曾国藩出这个风头，不禁叹道：“真乃时也命也！”
潘二不知道段大章真正想说是什，拿起第二封书信，接着道：“再就是湖南巡抚骆秉章幕友、湖南名士左宗棠出
见后路被袭，官军阵势大乱，纷纷夺路而逃。德兴阿先逃往六合，后由水路逃往扬州。见长毛紧追不舍，又逃往距扬州近百里邵伯镇。前后损兵万余，江北大营已名存实亡，仪真、扬州等城也随之相继失陷。”
“胜保呢，胜保到哪儿？”段大章凝重地问。
“禀大人，贼将吴如孝并没有随李秀成、陈玉成道去攻德兴阿，而是率部自庐州北进，占店埠镇及其东北之梁园，进逼定远，胜保就这被吴如孝给牵制住。他手下拢共就那多兵，要是去援德兴阿，吴如孝定会率部北犯，攻其必救。”
柱子冷不丁来句：“大人，胜保只是督办安徽军务钦差大臣，又不是督办江北军务钦差，安徽长毛他都没能剿灭，又怎会去管德兴阿死活。”
“想想也是，”段大章沉思片刻，不禁叹道：“剿这多年，耗费那多钱粮，死那多人，可这江北战事竟在短短两月内又变成咸丰二年时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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