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急忙躬身道：“大人过誉
，小
没出息，小不争气，不但没帮上四哥，还连累四哥被人弹劾……”
“被人弹劾算啥，在朝为官哪有不被人参劾。”段大章摆摆手，随即回头道：“长生，你可是大忙人，今天来江北不只是给老夫送年礼这
简单吧。”
“就晓得瞒不过大人。”潘二从袖子里掏出
叠书信，恭恭敬敬地呈上：“禀大人，这些书信是在湖北巡抚胡林翼大人麾下效力韩博，先后托人捎回来。”
段大章年事已高，眼神大不如以前，又不大喜欢戴老花镜，干脆放下书信道：“年纪大，眼神不好，还是劳烦你跟老夫说说。”
“长生遵命。”
转眼，柱子已回来个多月。
先是去自家祖坟和走马乡下韩家祖坟祭奠，然后回城宴请亲朋好友和左邻右舍，紧接着大兴土木翻修宅子，忙得不亦乐乎。
眼看就要过年，今儿早又雇两个轿夫，背着两筐礼物，带着幺妹儿和娃，随琴儿母子三人及潘二家起来江北给段大章送年礼。
因为昨天潘二差人送过拜帖，段家早有准备，不但备两桌酒席，连庭院都打扫得干干净净，段家大少爷段小山更是早早地守在门口恭候他们到来。
在别人看来摆出这阵势似乎有些夸张，但现在韩秀峰已官居正三品奉宸苑卿，琴儿这个三品诰命携两个娃来拜见，用段大章话说理应受到这样礼遇。
潘二拿起第封书信，抽出来看眼，低声道：“两个月前，陈玉成、李世贤、吴如孝三股长毛同时行动，由舒城三河镇进犯庐州。
新任安徽巡抚翁同书尚未到任，庐州城内仅有官军数千，由副都统麟瑞督率驻守，另由新任安徽布政使李孟群带勇万余驻守南郊。结果都没真正跟长毛交锋，便纷纷溃逃，庐州随之失陷。”
“庐州又失陷！”段大章大吃惊。
“正因为庐州又失陷，朝廷震动，皇上命胜保为钦差大臣，督办安徽军务，所有皖境各军均归其节制。并谕令湖广总督官文从沿江东下鄂军中分派劲旅，赴援庐州；谕令德兴阿从江北大营中酌拨马步兵，驰赴庐州协剿。”
潘长生顿顿，接着道：“没曾想攻庐州竟是长毛声东击西之计，官军几路援兵正在驰赴庐州路上，陈玉成已挥师由界牌直趋滁州，于上月十六日抵乌衣带，与自全
可事实上琴儿和两个娃只见着段大章面，同娃起行完礼便去内宅陪老夫人说话去。幺妹儿和潘二婆娘连拜见段大章资格也没有，是被段家下人从侧门迎进内宅。
也不晓得是潘二这几年变化太大，还是段小山被他爹敲打过，反正他现在见着潘二虽算不上有多恭敬，却也不敢再摆出副盛气凌人架势。
吃酒时陪坐末席，时不时帮着斟酒，酒足饭饱后陪着潘二和柱子走进书房，亲自动手帮着沏几杯茶，便很识趣地找个由头告退。
人家娃个比个出息，连当年人见人厌小仵作都做上南苑苑丞，并且为他大舅哥前程，明明有机会再谋个差事却毅然选择回老家。
再想到自个儿家娃只晓得花天酒地，段大章不禁心生感慨，笑看着柱子道：“出息，都出息，见你们个比个出息，个比个懂事，老夫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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