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遗漏,下官回去就誊抄,明儿早就呈递。”
“也不能照抄,有需斟酌之处要仔细斟酌斟酌,你可是进士出身,这些你比懂。”荣禄又摸出几张银票,像打发叫花子般地扔在他面前,随即端起茶杯不缓不慢地说:“都已经做上御史,不能没御史老爷体面,把这些银票拿去置办身官服、租个宅子。至于步军衙门官司,你就不用再担心,老爷会想办法帮你结掉。”
“谢荣老爷厚赐,下官……”
不等他说完,荣禄就站起身,带着几分不耐烦地说:“别谢,早些回去吧,今后要是有什事,会差人去找你。你要是遇上什难事,可以去重庆会馆找吉云飞,也可以去南苑找。”
“谢荣老爷关照,下官遵命。”
绕圈子,直言不讳地说:“你可是进士出身,念过那多圣贤书,不明白知恩图报道理也就罢,居然做出那等忘恩负义事,你说你是不是个忘恩负义小人,你说你该不该死?”
要是在都察院衙门,徐浩然定会反驳,甚至会义正言辞。
可在这儿,面对荣禄,他底气像突然泄,像换个人似变成软骨头,竟双腿软噗通声跪下,边磕头边哭诉道:“下官该死,下官时糊涂,下官对不起韩大人,下官鬼迷心窍,下官追悔莫及,求荣老爷给下官条活路……”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荣老爷骂是,下官糊涂。”
“对,有件事差点忘告诉你,去年有眼不识泰山,冒犯过你那几个混账东西,不但被韩大人教训番,而且全被韩大人打发去通州大营效力。你要是觉得不解气,回头跟他们上官再打个招呼,给他们点苦头吃吃。”
“解气解气,不用再劳烦荣老爷。”
“解气就好,你也不用再等伍老爷,请回吧。”
“韩大人大人大量,不会跟你计较。呢,也可替南苑兄弟作主放你马,不过你不能没点表示。”
徐浩然愣愣,爬到荣禄脚边如丧考妣地哭诉道:“荣老爷明鉴,下官家境贫寒,身无分文,要不是都察院同僚们接济,下官早饿死,下官……”
“想哪儿去,老爷会要你银子?”荣禄冷哼声,从袖子里掏出道折子,往他面前扔:“仔细瞧瞧,要是没什遗漏,拿回去誊抄份,明儿个呈递上去。”
徐浩然猛然反应过来,连忙捡起折子翻看起来。
看完之后终于松下口气,不是让他弹劾谁,而是让他“风闻奏事”,奏报前广西按察使黄钟音并非贪生怕死之辈,而是战死,奏请皇上按例赐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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