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心太多,咸丰真不想在这间大殿呆下去,刚甩手走到门口,见肃顺捧着叠折子迎面而来,不假思索地说:“以户部尚书肃顺,署正黄旗领侍卫内大臣!”
肃顺愣住,时间竟忘谢恩,只见皇上扔下句“朕乏”,便带着大头头也不回地走,他这才缓过神,急忙噗通声跪下:“奴才谢皇上隆恩,奴才恭送皇上。”
紧随而至郑亲王端华看着皇上离去背影,焦急地问:“皇上怎说走就走,皇上走这些折子怎办?”
肃顺能理解皇上此时此刻心情,在个侍卫搀扶下爬起来道:“先紧着咱们能办办吧,等皇上气消咱们再来。”
“只能这样。”
“不止这些,”文丰家人擦把汗,小心翼翼地说:“皇上还命大学士桂良,驰赴天津,会同直隶总督恒福办理夷务,均授为钦差大臣。命刚入值中枢不久焦祐瀛和张之万、陈鸿翊等人回籍办团练。并命山海关副都统成保暂署直隶提督。”
“还有吗?”文丰也急切地问。
“有,天津海口炮台失陷消息外头已经传开,真叫个人心惶惶。估摸着皇上也晓得这消息瞒不住,小回来前刚命户部尚书周祖培周大人、兵部尚书陈孚恩陈大人和工部左侍郎潘曾莹、右侍郎宋晋,会同五城御史办理京师团防。”
“那多官军都败涂地,帮团练就能打过?再说这会儿让焦佑瀛、张之万等人回去办团练,来得及吗?”文丰忧心忡忡地问。
韩秀峰边示意文保和小山东先出去,边沉吟道:“所以咱们得做最坏打算。”
丰缓过神,连忙道:“家人。”
“大人尽管忙,下官送送您。”
“老弟无需多礼,实不相瞒,是让他去打探消息。”
看着文丰脸尴尬样子,韩秀峰意识到眼前这位也不是盏省油灯,不禁提议道:“要不让他进来,听听他打探到些什?”
“也好。”
“好吧,先去瞧瞧圆明园内有多少大车。”
……
与此同时,收到堆坏消息咸丰,又收到道僧格林沁上请罪折。
想到僧格林沁去年能打胜仗,今年兵比去年还要多却败涂地,咸丰就是肚子火,把尚未看完折子往御案上扔,恨恨地说:“拟旨,科尔沁亲王僧格林沁,办理海防,未能周妥,著革去正黄旗领侍卫内大臣、镶蓝旗满洲都统,并拔去三眼花翎!”
“嗻,奴才这就去拟旨。”穆荫吓得魂不守舍,跌跌撞撞地躬身退出大殿。
文保跟着小山东走进正厅,恭恭敬敬地行完礼,见他老家老爷微微点下头,连忙道:“禀老爷,禀韩大人,小打听到洋人派万多马步兵,攻占个叫石缝炮台,连直隶提督乐善大人都战死,僧格林沁不但没打算率兵去把炮台抢回来,还奏请退兵扼守通州。”
文丰心里咯噔下,心想真是怕什来什。
韩秀峰则面无表情地问:“皇上怎说?”
“听个在御前行走朋友说,皇上龙颜大怒,怒骂僧格林沁无能,说通州为京师屏蔽,而天津又为通州门户。若不坚守天津,恐怕通州也难防堵。说炮台虽不能守,但马步官军为数不少,命军机处拟旨让僧格林沁酌量退撤,再图决战。”
“就这些?”韩秀峰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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