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刚出过大风头詹事府詹事殷兆镛也没闲着,今儿大早就上道折子,说他从部叫什《皇朝经世文编》古书中查阅到个‘守城篇’,想出条破敌之法。说古时攻城,将士们都用湿棉被披身上,挡住火药,这叫以柔克刚。
奏请赶紧广征旧棉被,用水渗透
“禀大人,他们说是有几分道理,可这些不是什机密,林文忠公早在道光二十年就奏报过,前江苏高邮知州魏源还著过本书。总之,光知道这些没用,知道如何应对才是真。”
文丰下意识问:“那他们知道如何应对吗?”
“他们倒是想不少法儿,可听着好像没个靠谱。”
“怎个不靠谱?”
“有奏称洋人到晚上就两眼看不清,像猪样善睡,咱们只要等到二更擂鼓,洋人就会从梦中惊醒,由于两眼看不清,咱们都不用打,他们就自相践踏。”
荣禄扶起,随即吩咐道:“你们几个听着,皇上有旨,将士们粮饷从今儿个开始,由内务府支应。本官不管你们想什法子,反正将士们要是有顿吃不饱,本官拿你等是问!”
“嗻!”帮内务府郎中主事急忙躬身领命。
“荣禄贤侄,需要什尽管跟他们开口。”宝鋆皇命在身,早就做好随时随皇上御驾亲征或“巡幸木兰”准备,看到荣禄带来这六百多精兵,悬着心终于放下,想想又拱手道:“文大人,荣禄贤侄带来这六百虎狼之师,刀剑要不出鞘,出鞘便会地动山摇。所以将士们只是在此驻扎,圆外依然由巡捕营巡察,圆内护卫依然是侍卫处差事。”
想到同为总管内务府大臣,宝鋆可以随驾,而他文丰却要接着守园子,文丰心里就不是滋味儿,可君令如山,文丰只能酸溜溜地说:“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他俩正聊着,韩秀峰骑着马到。
宝鋆被搞得啼笑皆非,禁不住骂道:“无稽之谈!”
韩秀峰点点头,接着道:“有奏称洋人两腿长,而且直,不能打弯。咱们只要多设陷阱,也不用挖多深,打仗时引诱他们到陷阱,他们掉进陷阱,官军便能上前将其生擒。”
“亏他们想得出来!”
“还有人说洋人不耐冻,来中国打仗都是在夏秋,他们孤军深入,等到天寒地冻,他们必会退兵,到时候咱们便可让登州等各处水师夹击,并且要不出击,出击就得把洋人打疼。小惩,数载相安,大惩,百年无事。”
“就算洋人真不耐冻,也得先过眼前这关。”文丰喃喃地说。
先是把永祥、王河东等大小武官介绍给宝鋆,待众人拜见完,才陪着宝鋆、文丰走进距马厩不远间公房,说起上午在园内打探到消息。
“通州那边应该打起来,不然也不至于从前日下午到这会儿也没奏报。”
“朝堂上呢?”宝鋆低声问。
“朝堂上很热闹,那些文官全变成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儒将,提起西夷个个胸有成竹,说什西夷打起仗无非是‘马队在前,步卒在后,临阵则马队分张两翼,步卒分三层前进,前层踞地,中层微府,后层屹立。前层先行开枪,中层继之,后层又继之’。”
“老弟是见过大世面人,他们所说有无道理,究竟是不是这回事?”宝鋆急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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