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乃增和云启俊看着他落寂背影,心里别提有多不是滋味儿,可想帮又帮不上,只能对着他背影深深作揖。
……
与此同时,任钰儿已在慈禧太后寝宫外长跪大半天。
慈安闻讯而至,看着心疼,边示意她平身,边低声道:“别急,这不是还没怎你那个四哥吗?要说被弹劾,那被弹劾*员多,先起来,去瞧瞧究竟怎回事儿。”
“太后明察,四哥心报效朝廷,他要是个*臣,那满朝文武还有忠臣吗?”钰儿泪流满面地说。
“流放充军?”
“文大人和荣禄他们正在想办法,和老云昨儿个也斗胆去求过恭亲王。”
韩秀峰不是个不识好歹人,下意识拱手道:“让二位费心。”
王乃增连忙起身回礼:“四爷,您这是说哪里话,您知遇之恩等铭记于心,现如今您落难,等又怎会袖手旁观!”
“是啊四爷,这都是等应该做。”
您跟肃顺交情,知道您气不过,可两宫太后、恭亲王和文大人也有他们苦衷,这切实属不得已而为之。”
“他们有啥苦衷,怎个不得已而为之?”韩秀峰冷冷地问。
“您定是因为肃顺事急糊涂,您想想,要是太后和恭亲王他们不当机立断,等肃顺回京,等他们八个聚到块儿,这朝堂上还不大打出手,这朝局能安宁吗?”
“你是说他们会跟那会儿留守京城文武*员闹起来?”
“这不是明摆着吗,别说他们,连四爷您在留守京城文武*员眼中都罪无可恕。”
“知道知道,先起来。”
慈安示意宫女将她扶起,然后走进慈禧寝宫,看着正在看折子慈禧问:“妹妹还在忙?”
“原来是姐姐,快坐,你们几个奴才,还愣着做什,
想到现在处境,再想从个在衙门帮闲书吏,到暂时还没被革职上驷院卿,这路是怎走过来,韩秀峰不禁叹道:“走到这步田地,怨不得别人,仔细想想只能怨自个儿。”
“四爷,您何出此言?”云启俊忍不住问。
“做小吏时,只要能办成事,真就是不管用什办法,哪有那多顾忌。可这官做大之后,就忘官场上险恶,整天想着这个规矩那个规矩,以为个个都会守规矩。”
“四爷……”
“不说,有罪,罪有应得,这就回房闭门思过。”韩秀峰长叹口气,随即失魂落魄地回房。
“说来说去,你们不是来告诉肃顺他们消息,而是……而是……”
“四爷,外头那些迂腐之辈确实揪着您不放,不是因为别,只是因为您那会儿护驾巡幸木兰,反正在他们看来那会儿避走热河全是*臣,全应该治罪,听说弹劾您折子堆起来有这高!”
王乃增比划下,随即话锋转:“不过您不用担心,文大人绝不会坐视不理。据所知,荣禄和永祥也在帮您跟两宫太后求情。”
想到所谓“肃党”不是被处斩赐死,就是被革职,有甚至被发往军台充苦差,韩秀峰意识到现在不是为肃顺喊冤时候,冷冷地问:“这说韩秀峰也是肃党,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
“四爷,说您千万别生气,死罪定是安不到您头上,但这官您恐怕是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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