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那舞姬只腿横在桌几上,上身伏下,两轻而易举地够住自己脚尖。
这姿势实在算不得雅观,沈时葶磨磨蹭蹭,在妙娘子逼迫目光下,不情不愿地横条腿下去。
妙娘子正想着摁着她背使把力时,却见她自己已将脚尖抓好,那腿像是没有筋骨似,说伸直便伸直。
还不待妙娘子惊叹这是如何有天赋,就听小姑娘着急道:“好?是这样?”
妙娘子应声,沈时葶便匆
沈时葶虽是不必伺候旁人,可对石妈妈来说,伺候陆世子那需比伺候旁人更上心才是。
该要学,弹琴唱曲,跳舞献媚,那是桩都少不得。
上回妙娘子教她歌舞时,便发觉她是真不擅于此。
也是,这歌舞自古便是权贵取乐之物,正经人家姑娘,学都是些刺绣、古琴、书画等风雅事,哪里会学这些呢?
是以,妙娘子围着她转两圈,里蒲扇在她腰间、臋间、小腿各自敲两下,道:“学舞之人,腰身要软,否则这舞姿定也无法做到翩跹曼妙。”
“世子要走?您都好些日子未曾来,奴新曲子,您也没听呢。”如此娇娇怯怯模样,让人很是难以拒绝。
见四下都是醉鬼,茴香大着胆子坐到他腿上,搂着男人脖颈晃晃,拉长音调道:“世子……”
她指尖,从陆九霄脖颈处往下滑,带起阵酥痒,这哪里是要唱
曲架势?
见男人未推开,她那根食指更是滑过侧颈,勾过衣领,最后落在腰间时却是停下。
是真真极难相见,更莫说侍酒这档子事。
偏偏啊,人家就愿意在陆九霄身后伺候。真叫人酸掉牙。
陆九霄轻轻“嗯”声,茴香便熟稔地在他身侧落座,主动揽下斟酒、剥果子皮活。那十根葱葱玉指,也就陆九霄舍得。
是以,便有人半揶揄半羡慕道:“也只有沾陆世子福气,才能见上茴香姑娘面啊。”
茴香娇嗔道:“公子说得哪里话,茴香可不敢。”
说罢,她抬头问:“劈叉下腰练过?”
沈时葶摇头,自然是没有。
她闲着没事练这些作甚?
妙娘子摇头叹气,真正身娇体软姑娘,大多是从八岁便开始练着身子,待到十五六岁,着实有些晚。
思此,她拉来个舞姬,指着她朝沈时葶道:“你仔细瞧着,学着。”
茴香低头,好奇道:“世子今日怎没戴着平安扣?”
陆九霄怔瞬,眉梢轻提。不知想起甚,忽然抬拍拍茴香臂,“下去。”
纵然不愿,茴香也知陆九霄脾气性子,他不似他看着那样好说话,实则是个冷心肠。
她只好起身,放他离开——
阳春月晚风沁人心脾,拈花惹草,股淡淡草木香气,仿佛能将人骨头给吹软。
说着,她含羞带怯地将剥好葡萄递到陆九霄嘴边。男人低头含进时,薄唇无意触她指尖,他眼尾微抬,瞥她眼。
茴香当即红脸,那满心羞涩-爱意,唯恐他不知。
酒过巡后,陆九霄微醺懒散地靠在座上。桌子,也没几个清醒人。
孟景恒还在那头埋怨家逼他成婚,个字个字往外蹦,已是醉得拼凑不出句完整话来。
陆九霄捏捏眉心,正欲起身要走,便被茴香把抱住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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