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李皇后回话，他又道：“九霄那孩子也这个年纪
，淮旻好歹还有个侧妃，他倒好，身边连个知冷知热
人都未曾有……”
李皇后顿顿，低头搅着汤药，叹气道：“谁说不是呢，可他日日出入秦楼楚馆，未见有个收心时候，倒是同阿咸那孩子，如出
辙顽劣。”
须臾，停在花想楼下马车缓缓踏动——
星子点点，暮色渐沉。四处街巷点起引路灯苗。
座于城门最北皇宫，亦是渐渐息灯。
承乾宫，断断续续传出几声咳嗽。须臾后，有宫女端来药盏。
雍容华贵女子接过
平日他做这种事时喜静，莫说是自己，甚至都不许她发出半点声响。可今日他话着实多些，且还非要人附和。
譬如，他问那妙娘子方才是作甚？
她忍着破碎呻-吟，艰难道：“练、练腰。”
话落，陆九霄安静片刻，又问：“是练过才这样软？”
沈时葶摇头。
沈时葶低喘几声，忽然直起身子使得呼吸有些急促，不等开口，就被人用扇柄戳戳腰肢。
男人声音带着些微微醉意，他哑着声儿道：“你是没长骨头吗？”
他戳这两下疼极，小姑娘眉头微蹙，没吭声。
陆九霄眼角抬，“
问你话呢。”
沈时葶咬咬唇，很轻道：“长。”
匆站直身子，拉拉衣袖。
闺房外头，云袖正透过窗格，将里头人举动尽收眼底。
云袖自幼习武，身边要
是不似女子女子，要是五大粗男人，在被派到花想楼前，她还在玺园看家护院。
打小也没见过腰身这样软乎乎姑娘，免不得瞪大眼珠子，看得近乎忘神。
直至身后传来两道轻咳，她背脊僵瞬，连忙站直身子。
后，搅汤匙坐在床头，递勺汤药道：“风寒可大可小，皇上可要好好保重龙体。”
倚在榻上，面色不佳宣武帝摇头叹道：“朕是老，身子骨不成。”
李皇后忙驳道：“皇上说哪里话，您正值壮年，龙体康健着，旻儿还等着皇上给他指正妃呢。”
她说正是如今四皇子，乃李氏所出嫡子，赵淮旻。
闻言，宣武帝道：“淮旻如今是二十有？”
男人微颔首，“哦”声，“那便是天生就长副勾人骨头。狐狸精。”
她撇过头，真极不愿意同他说话。
陆九霄醉意似是同汗滴同挥洒去，番折腾下来，他反而精神。
瞧着两条腿打颤着去捡落地衣裳沈时葶，他拍拍她翘着臋，道：“不用走。”
说罢，他弯腰拾起衣袍，很快就给自己收拾成副体体面面模样。
“是吗？”
他尾音微挑，又道：“看看。”
……
……
沈时葶发现，醉酒陆九霄同平日不大样。
她望向主仆人，恭恭敬敬唤声世子。
陆九霄越过她头顶瞧眼，就见妙娘子正撑住沈时葶腰肢，而那小姑娘骨头也不知是什做，竟然仰成个对折……
沈时葶如此倒着身子，只觉得呼吸不匀，小脸憋得通红，正欲出声时，余光瞥见熟悉暗红衣角。
她脚底滑，险些栽倒。
幸而妙娘子眼疾快地扶住，还没来得及询问，就知晓缘由，拉扯舞娘匆匆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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