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葶忙用干净巾帕捂住血,在纤云托盘挑出止血药瓶,揭开瓶盖,将药粉轻点在伤处。
随后,她才针针将那皮开肉绽伤口缝合起来。
针眼刺入皮肉,又从另处皮肉钻出来,瞧得纤云弄巧两个丫鬟直咽口水,眉头不自觉拧成个疙瘩,好似这针,是扎在她们身上似……
然,就在沈时葶刚缝合半时,床榻上晕厥人皱皱眉头,艰难地睁开眼。
“世子。”
听着便十分残忍。
秦义犹豫道:“沈姑娘,你行?”
这算皮外伤,虽是血腥点,但她还真行。
因玺园藏着个见不得光人,是以伺候在内院,统共两个模样颇为相似丫鬟。个是纤云,个便是纤云异卵双生姐妹,弄巧。
她二人神色慌张,各端盆干净热水进来。
几乎是同时,“砰地”声,陆九霄将沈时葶脑袋扣在身前,以种自卫姿势屈膝弯腰,挡在头顶。
“乓”——
那马将车厢撞个四分五裂,马车斜斜倒下,车顶当即便塌下来,马儿毫不留情地从那上头踏过——
沈时葶脑袋被摁在男人身前,眼前片漆黑,只觉阵天旋地转,掌心撑在粗糙石子地上,听得头顶声闷哼,不及她反应,便被具沉沉身子压住脑袋。
那下,沈时葶似也觉得自己要背过气去。
散——
而对面迎安大道上,狂奔而来匹灰马,驾马人戴着斗笠,围着面罩,瞧不清模样。
且他身下那匹马儿速度,就是连战马都不及。
若是迎面撞上,这冲击力指不定能将车掀翻。
“秦义!”陆九霄冷声道。
“主子。”
丫鬟与护卫齐齐围过来。
沈时葶亦是愣愣地看向他,欲要询问他伤势时,就见男人黏在块唇缓缓分开,气若游丝,却依然恶劣十足道
陆九霄闭着眼,方才那马儿脚踏在他胸口,显然是伤得不轻,唇色都泛着白。
弄巧水都端不稳,惊慌道:“尹、尹护卫,可要遣人去侯府通传声?”
尹忠眉间紧,摇头道:“不必,想必也都知晓。”
这大事儿,受伤还是永定侯府世子,恐怕早就传进府里。
那头,“噗呲”声,秦义在沈时葶指导下,顺着妥当方向,将嵌在小臂上木板拔出来,伤口处血瞬间喷洒而出。
眼下,小姑娘方才那悲戚哀伤顿时不见踪影,只抵着那颗沉重脑袋,艰难晃道:“世子,世子……”
很快,秦义便解救她——
车厢上根断裂木板,斜斜从陆九霄左臂刺入,血色与暗红衣袍融为体,瞧着无碍,可解开衣裳看,却是触目惊心。
如此情形,秦义自是顾不上沈时葶,只好将她并带回玺园。
他正要遣人去唤大夫时,就听沈时葶匆匆道:“秦护卫,这木屑不宜久进伤口,若是感染,可大可小,需得将木板拔出才行。”
秦义自是明白要避,可他娘这四处都是人,这大辆马车往哪儿避?
他当立断地扯扯缰绳,将马儿往窄小路道上驾下,竭力减少马车撞击面积。
谁知,那人竟是个掉头,将马方向直指车厢。
秦义瞪大眼睛,暗道不好,这是冲着他们来!
“主子!”他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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