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秘密那样多,若是
袁氏回头望眼,忧心道:“阿敏那丫头听你出事,着急忙慌地就随赶过来,也是挂心你,要不——”
“下次别带她来,吵死。”陆九霄眉心“川”字更深分。
袁氏张张嘴,还想说甚,余光扫见角落站着姑娘,又生生顿住。静默片刻,她只客气道:“姑娘,若无事,你先出去罢。”
那头,沈时葶正屏气捏着自己食指指尖,半响才发觉袁氏是同自己说话,连点两下脑袋。
“吱呀”声,贺敏吵嚷声也并停下,她侧身看过来,口声“袁伯母”生生咽回去,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珠子。
说着,袁氏便探过,想看眼他伤势。
陆九霄下意识拢拢领口,使袁氏靠近指尖不由顿顿,只好收回,他“哦”声道:“不用,看过,小伤,母亲不必跑趟。”
“怎能是小伤!”袁氏口吻激动道:“若真有个长两短,你父亲怎——”
她蓦地顿声,才缓和道:“可有瞧见行凶人吗?”
“尹忠在查。”陆九霄口吻淡下来,眉间紧,是不耐烦前兆。
几乎是同时,那轻轻点在男人胸口指尖蹭下缩回去,她当即从床沿站起身。
陆九霄轻轻瞥她眼,才朝着匆匆而来雍雅妇人道:“母亲。”
袁氏来得急,身后还随着位大夫,但在瞧见屋里还有人时,她脚步陡然顿,探究目光重重落在小姑娘身上。
沈时葶浑身僵硬,低头嗫喏道:“夫人。”
便小步退到边。
那日马车上匆匆眼,她没瞧清沈时葶长相,但她记得那人发髻上碎玉宝海棠步摇。
是她。
贺敏噤声,上上下下地打量眼前人。
沈时葶低垂眸子,入眼是双绣着金花藕荷色绣鞋。不知为何,她心下阵慌乱,小脸都不敢抬下,低低唤声尹护卫,便匆匆往反方向廊道走去。
可玺园这座宅子,她统共只来过两回,每回皆是只在书房停留过,此处通往何地,她却是不知,是以过拐角,沈时葶便茫然地杵在原地。
正此时,屋外传进几声叽叽喳喳吵闹,贺敏被尹忠拦在门外。
“尹护卫,你拦着作甚?你让开!”贺敏怒道。
尹忠眼观鼻鼻观心,只用剑鞘横在贺敏面前,摸摸鼻尖道:“姑娘息怒,没主子吩咐,属下不敢放外人进里头。”
“外人”二字让贺敏狠狠瞪他眼,她攥紧拳头,字字道:“随袁伯母同来探望怀洲哥哥,你凭何不让进?怀洲哥哥,怀洲哥哥!”
说罢,贺敏朝着屋里头喊。
品竹色水雾裙,发上支碎玉宝海棠步摇,耳下晃荡着副东珠耳坠,皓白腕上是只纹丝银镯。打扮算得上是素净,可袁氏仅眼,也能瞧出她身上这些素净饰品昂贵得很。
既不是丫鬟扮相,又生得这副模样……
袁氏看向床榻上脸色苍白陆九霄,见他领口大开,未受伤那只,正有搭没搭地揉着胸口淤青。
她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下,余光扫眼身侧姑娘,再是觉得不妥,世家大族教养,也只能让她佯装瞧不见。
袁氏走近道:“伤得可重?你父亲还在朝上,时半会儿也赶不回,先让大夫瞧瞧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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