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小院,二人对坐于石桌前。
相顾无言,贺禄鸣举杯先饮杯酒。
“你是看着长大,你这孩子脾气性子,好坏,不说全解,也算是知晓个五六成。”
他知道,陆家这小子脾气坏得能上天,贺忱死后便没什人能治得他,可五年前,连他这个做爹为保全整个贺府,尚且不敢为自己儿子讨回公道,满朝上下,无人敢言。
只有陆九霄,初生牛犊不怕虎,将京都搅得
沈时葶从他背上跃下,“阿爹,二哥哥。”
她跳跳上前,被贺凛扶住,
过问伤势后,父子二人皆是松口气。
不几时,尹忠与秦义也到——
行人回府。
闻言,沈时葶摩挲下那枚小小银环,“所以你来救,是因为大哥哥吗?”
陆九霄怔,“不是,自己来。”
正如贺忱所言,总会有。
他想保护保护过他陆家,也想保护她。
他看不得她在别人受委屈,腕磨破那点也不行。
听此,沈时葶不由撑大眼眸,“然后呢?”
陆九霄漫不经心笑笑,“然后……”
然后,他以为那个身正气小将军会像陆行样,先冷言冷语责骂他,再晾着他。
可他没有,不仅没有,还给他包扎上伤口。
他说:“陆九霄,剑是用来保护身边人,不是用来随意杀人,若是如此,你与恶徒何异?”
你大哥赠。”
似是终于打开话匣子,她顿顿追问道:“大哥哥为甚送你佩剑?”
闻言,陆九霄抬抬眉梢,“想知道?”
小姑娘点点头。
她对贺忱解仅限于贺家人只言片语,除却知晓他五年前战死事,再多也没有。
贺家门外,沈时葶回头看眼与贺禄鸣并行陆九霄,才叫丫鬟搀进去。
身后,男人慢慢收回目光,朝贺禄鸣告辞,正转身时,却又被叫住。
陆九霄顿顿,皱眉道:“今日这事是因而起,不会有——”
“不是要与你论出个对错来。”贺禄鸣打断他,“怎样,伤得不重话,与小酌杯?”
陆九霄猛地抬眸,须臾颔首。
……就算要欺负,那也得他自己来。
不及沈时葶深想他那句“自己来”是何意,面前小路忽然片亮堂,群人举着火把纷纷而至。
是贺凛与贺禄鸣。
瞧见眼前情状,二人翻身下马,疾步走来。
贺凛深深凝眼陆九霄身上血迹,看他还能背着她,便知无大碍,远远吊起颗心悄无声息放下。
小少年抿唇,黑着脸道:“是他先招,何况没有想保护人。”
嗤,爹不疼娘不爱,他保护谁?
贺忱扬扬眉梢,“总会有。”
他从架上丢过柄许久不用长剑,“要不要教你?有条件,从今以后,你得听。”
陆九霄抱着略有些重量剑,终究是没舍得丢回去。
“是十年前。”
十年前,他至京都不过年,也是初遇贺忱不久时候。
在某次李二等人挑衅时,他从侯府偷陆行佩剑,副要与人决死战模样。
而事实确实如此,当初若不是贺忱路过小巷出阻拦,那剑锋险些就要刺进李二喉咙。
说来并不算甚光彩事迹,他是被贺忱单拎回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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