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好像没想到这层,但只顿下,“谁知道你理是不是继续你计划?讨厌你,不想看见你,你已经没有报复路可以走。劝你省省,别真有天对信口雌黄什喜欢。”
这话说得绝情,江淇文沉默会儿,面对他郑重地向前走步。
“柳生。”
柳生听他叫自己大名,皱着眉,刚把别过去头转过去,就听见他说:
“喜欢你。”
目前来看,只有他知道这株打着伞南柳背后有多喜欢雪。他意在以两个人秘密拉近距离,并自以为幽默地用个典故。
可惜起到反作用。
“是,是喜欢雪。”柳生终于开口,且大方承认,“喜欢雪空灵,喜欢雪无暇。但当它真猛烈地、赤条条地来到身边,嗯……其实也是享受。只不过回到寝室,发现它会打湿衣服,弄脏头发,会及时防止这种情况发生。”
柳生每个字都意在言外。
喜欢小兔子来到身边,是欢喜,但无法承受不适配苦楚,宁可提前扼杀那束火苗。
不能给留个球”有些卑微,“用不着你教”又太过苍白。
柳生进退维谷,突然体会到权势自在。
“你现在太累,”江淇文拎个球出来,“回去收拾收拾再来,陪你练。”
柳生抿着嘴不说话,跟在他后面,出体育馆。
裸露肌肤骤冷,鹅毛大雪纷至沓来。柳生从包里拿出把烟蓝色伞,自身礼节和教养让他犹疑地看眼江淇文,在得到“不用不用你打就好”之后撑起来。用力撑开后他明显感觉到被篮球摧残过右手脱力,他索性左手持伞,结果还是轻微地抖下。
伞外,有大雪片打在江淇文侧脸上。
他声音居然带丝哭腔,柳生呆怔地望着他。
“你说吸引你,是小兔子和江淇文坦荡,但不知道为什面对你,就开始变得扭捏,变得畏畏缩缩。以前直是寝室起得最早,从没见你做噩梦这频繁。”
江淇文表情痛苦。
“知道都是错,给你带来很大精神压力,但知道,你不
江淇文深深吸气,又颤抖地慢慢呼出来。
“雪会化,不怪雪。”柳生目视前方,“但不可能永远穿着羽绒服。”
“……它是愿意让你依赖,他……只是还没彻底想明白。”
“你不觉得他很轻浮?”柳生来脾气,转头质问,“没想明白就四处跟随,被拒绝反倒像受害者样?你不觉得这雪散着股子茶香?”
“不理你,”江淇文也急,“岂不是坐实报复你悬案?”
“来吧,”江淇文小心试探,“你不介意话?”
柳生还是不说话,于是江淇文又把缩回手伸出去,轻轻用力,接过来。
两个少年并排走在放学路上,那大雪未来得及被校方清理,走起来尚是暄软。路上下雪打伞就足够与众不同,男生打伞尤甚,个男生给另个男生打伞尤甚甚。路上两人离得并不紧密,那伞却倾斜过头。场景更加割裂而拉扯,实在引人侧目。
下雪天,天地杂音都模糊起来,好像都从四面八方钻到雪每个空隙中去。
“柳公好雪吗。”江淇文忍不住打破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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