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致远阵无语,甚至还有些无力。
这点小事,好像并不值得发火,但怀里灼宝搂着他脖子哭,软乎乎湿漉漉脸蛋蹭在他下巴上,又让安致远心疼不已:小饼干对于四岁多孩子来说,可能是件很大很大事。哥哥姐姐们都有,只有他次次什都吃不到,那就是件很伤心很伤心大事。
安致远面无表情地说:“妈,他四岁,您也四岁吗?为什非得这样?”
安老太太这位资深绿茶,总是趁安致远不在时候,才把灼宝逗哭。但她不背着郭琳,好几次被郭琳当场撞见,还故意引郭琳跟她吵架。
所以安致远屡次听说,但并没引起足够重视。
事实证明,眼见为实。
做爸爸亲眼看到幼子受委屈所遭受触动,要比听到二手消息时震撼得多。
安致远抱着灼宝,心里五味杂陈,“奶奶总是这样”,连安道道那傻孩子都看得出来老太太为难灼宝,而他这个当爹,竟然还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只是以为老太太可能对他小儿子“有些迁怒”。
安老太太:“灼宝他——”
“哇呜呜呜!”灼宝哭着从陆余怀里跑出去,啪嗒啪嗒向安致远跑去。他哭得抽抽噎噎,小嘴巴大张,上唇还很有灵性地抖抖,仿佛受天大委屈,张开小短手:“爸爸抱抱!”
安致远把抱起小儿子,心疼得声音都发抖:“妈!灼宝才四岁,你何必总是这样?”
有前科安老太太百口莫辩:“这回真没有……”
就在这时,陆余忽然毫无预兆地踩安道道脚。
指安道道。
此时无声胜有声,陆余威胁意味十足:看,你把他吓哭!
安道道:不是没有!
灼宝不知道哥哥们眉眼官司,兀自沉浸在情绪中,再接再厉,努力把两辈子以来伤心事都回顾遍,又成功把眼泪续上。
也就几十秒工夫,灼宝已经哭得伤心欲绝。
安致远努力克制着情绪:“小谨,你说。”
安老太太也说:“对,小谨,你来说!”
压力全给到安谨身上。
安谨有些纠结地抠抠手指,最后实话实说:“奶奶不给灼宝吃饼干,还动手抢。”
安致远:“………………”
安道道嗷声,想抱住自己脚,却因为太胖弯不下腰,委屈地大声说:“真跟没关系!不是把他吓哭,是奶奶!”
为撇清关系,安道道还强调:“奶奶总是这样,她就喜欢欺负灼宝,不信你问安谨!”
安老太太:“?”
这其实是安致远第次亲眼看到小儿子被欺负。
因为郭琳和老太太关系不好,他们并不经常带灼宝去老宅,即便每次都把灼宝弄哭,安致远也猜测可能有孩子认生缘故。
——重生以来,小安总不断练习如何迅速哭出来以逃避郭琳女士安排学习任务,这大约就是熟能生巧!
而后步赶来安致远,恰好看到这幕:
安老太太面色不愉,孙辈们围在下方,孩子们神色各异,他小儿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沿着肉嘟嘟小脸蛋,路滑到下巴上,看起来委屈极。
几乎不用解释,安致远都能猜出是怎回事,他视线扫过地上散落曲奇饼干,目光复杂地望向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不是,还没碰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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