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看你,”坦白让少年心跳得飞快,他面颊滚烫,语气认真
李雾当即坑下脑袋,手忙脚乱翻起书来,心乱得不行。
“看什呢。”她声音幽凉。
李雾抬眸,大眼睛黑亮亮:“看书。”他不自然地挠下后颈,看眼封皮,本正经:“《麦克白》,莎翁作品。”
岑矜也鼻子出气,重新闭上眼睛。
李雾心有余悸,极轻地吐息,逼迫自己专注于手里书,不要再胡思乱想。
“你复读机啊,没碰到就是没碰到!”她突然炸声:“住嘴吧,要睡觉!”
李雾被吓到讷住:“哦……”
少年重新回到自己椅子上,好巧不巧,快让岑矜在脑内自缢而死翻身大无语事件最终结果,居然是面朝着李雾所坐位置。
他正坐着,她侧躺着,两人面面相觑几秒,岑矜嗟叹自己考虑不周,合上眼装死。
李雾勾下唇,低头阅书,生怕纸张声响大,吵着她,他将这两页足足看二十遍,快能背下来。
睡得很靠边,他不得不只腿屈膝上前助力。他动作幅度远超预想,岑矜面孔阴森:“你干什,还爬到床上来?”“……”李雾退也不是,动也不是,只好停那解释:“床太大,不上来碰不到你。”
光这天,他说过多少次这种暧昧不清话,岑矜脑袋烘下,驱赶:“下去,不翻。”
平瘫着也挺好,习惯也就麻木。岑矜万分憋屈地别开眼,如是安慰自己。
下刻,身侧床褥塌陷,男生直接伏上前来,手护腹,手推背,不做迟疑地将她侧过去。
他动作小心但疾,岑矜根本没反应过来,惊惶得溢出唔声。这声有些微失控,听起来娇弱无比,岑矜顿时臊得满脸酡红,幸好这会背对着李雾,不然被他发觉还不如当场去世算。岑矜掐住枕头角,感觉自己尊严已被这个逼崽子恣意捏爆。接下来,她半个字都不想再搭理他。
突地,少年目光顿,指端停留在书中段台词上――
“从这刻起,要把你爱情看作同样靠不住东西。你不敢让你在行为和勇气上跟你欲望致吗?你宁愿像头畏首畏尾猫儿,不惜让你在自己眼中成为个懦夫,让「不敢」永远跟随在「想要」后面吗?”
李雾如被击中,逐渐曲起拳。
他再次望向床上那张恬静,月光样皎洁脸,深吸气,试探叫:“姐姐。”
岑矜没睁眼,但眉间明显烦厌地起皱:“嗯?”
室内光线偏暗,李雾刮下眼皮,从书里扬起脸来。
女人似乎已经入眠,小半张脸陷进软枕内,她两扇睫毛熨帖地笼在眼下,气息匀稳,微张唇淡红饱满。
还说有人在旁边睡不着。不也睡得很香。
李雾静悄悄望着她,目光渐渐肆无忌惮,忽而又笑,鼻息微促下。
下秒,女人遽得张开双眼。
李雾吁口气,退回床下,趿好拖鞋。
冷气似乎完全不管用,他背脊后知后觉地出层细汗,喉咙也有点干紧。他胸腔起伏下,看向岑矜后脑勺,问:“没碰到你左腿吧?”
岑矜轻飘飘“嗯”声。
李雾目光停在她薄瘦肩胛处,嗯……怎比刚才平躺时还要僵?
他担心她疼也往肚里咽,再次确认:“真没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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