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矜步伐骤停,也不回头,只冷声掷下五个字:“你有资格吗?”
少年语气不改:“为什没有资格,这可是你定下规则。”
女人在笑,白皙肩胛轻微耸:“先违约人早就默认提前出局。”
她接着走。
李雾望向她背影,无端想到第二次见她那天,她也是这样走在前面,瘦薄清傲如枝白荷。
岑矜心头猛震颤,停在电梯前,重按两下上行按钮。
轿厢门旋即开启,岑矜只想以最快速度回归安全地带,不想再跟这个人有任何对视与交流。
纵使她置若罔闻,少年还是快步追过来,跟着插入电梯。
岑矜面色阴沉下来,好像架起坚不可摧固盾。但她仍对李雾视若无睹,睥着电梯门慢慢闭合。
他们并排站在电梯里,却没有任何声响。
她轻哼着不成调曲子,含笑往家走。
快到家时,岑矜唇角僵凝住。夜幕中,她看见道修长影子立在楼道台阶下,没有任何倚靠,他可能已经等很久,周身布满麻木怠感。
但他眼睛仍是安静,没有丝不耐烦与疲倦,像冰原,像星湖。
对视间,微燥夏风涌起女人裙袂,少年发梢也被吹乱几分。
好心情扫而尽,岑矜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往楼道走。
个三十岁女人身穿蓬蓬裙,好像两位无忧无虑公主。
她们换各种可爱头箍,蹦蹦跳跳,吃吃喝喝,穿梭于个又个童话世界,在城堡前摆各种鬼马耍宝神态动作拍照,大笑,快跑,不知疲倦。
晚上看完焰火出园后,她们又在车里换上露骨裙子,去宜市最贵夜店蹦迪。
小酌几杯,岑矜就拉着春畅潜入光怪陆离舞池,女人在躁动人群间扭摆,游动,纤滑妩媚,好像捉不住幻光水母。
嗨就嗨至近两点。
他根本不敢上前。
那会他能想到吗,追她路会这难,这痛,
女人妆容精致,光鲜妙曼,而少年苦等十多个小时,黑T上都渍层盐霜。
见她动不动,李雾上前步,摁熟悉楼层,尔后退回她身畔。
到达楼层后,岑矜再次往外走,身后是少年差不多频率鞋履声,亦步亦趋。
灯火昏黄走廊忽然变得格外漫长,如撞邪祟,岑矜只想尽快甩脱,她捏紧购物袋拎手,越走越快。
而此刻,追逐在后男生又说话,他声音在静夜里异常清冽:“你不想听回答吗?”
她步伐不再轻浮,红底细高跟嗒嗒叩击,急促而清晰。
仿佛不认识这人般,岑矜径直与他擦肩而过。
刚解锁楼道门,背后蓦地传来声低唤:“姐姐。”
这两个字像道短促缚身咒,岑矜不自觉顿停下,而后微锁起眉,拉开门,迫不及待往里走。
“姐姐。”他嗓音大些,喑哑中带着无法忽视绝望。
这个生日前夜痛快而尽兴,岑矜目眩神迷,顶着醺红脸打道回府。
出租车将她放在小区门口,身着吊带裙女人提上挎包与纸袋,下车,目光混沌地朝家走。
她肌肤雪白,行走间,裙摆如水银在身体上流淌,好似夜间魅灵。
周遭静谧,只有虫鸣与花影。
耳膜承受晚上强噪,岑矜有些享受此刻平静,不禁惬意地眯起眼睛。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