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很对,她断片儿。
涂南狠狠按按太阳穴,昨夜混乱,她叫这男人见识自己醉态,自己癫姿,也就罢,居然还堂而皇之地进他家门。
洗手间里水停,两声脚步响。
涂南知道他要出来,再待在这儿不太合适,匆匆说句:“谢谢,该走。”
说完回房,只拿自己衬衫和鞋,也顾不上穿就去找门。
后来事儿就完全没印象,她是怎离开河边,怎到这地方,无所知。
房间里冷气在呼呼地吹,她身上却在冒冷汗。
直到神思回归,灵台清明,阵隐隐约约水声传到耳朵里,涂南才回味过来。
这里还有别人。
她顺着水声走出房间,停在洗手间外,手抬起来,在门上试探性地敲两下。
“这个赭石,也不要。”
“……”
临到最后,她忽然把抓住他也往河里推:“还有你,石青,也不要!”
可惜没能推得动,她自己反而差点掉下去,被他牢牢扣着肩才幸免于难,恍惚中听到他几声笑,感觉他整个胸腔都在震动。
涂南下睁开眼,梦醒。
涂南做个梦。
她梦见自己摇摇晃晃地在网咖外面画壁,石青临就在旁边,期间还扶她好几次。
后来她把所有东西都收拾进行李箱,拖着在大街上走,他也不拦,就在后面跟着。
路走到最近那条人工河,她翻过围栏,在河沿蹲下来,呼啦下打开箱子,样样把里面颜料往河里丢。
石青临收着手在旁边问她:“你在干什呢?”
脑子里都是夜半记忆,此刻她思绪纷乱,根本说不清是个什心情,大概出去吹个风就好。
“你等下,有话跟你说。”
涂南拉开门瞬回个头,瞥见洗手间里走出身影,男人那副裹着浴巾结实又鲜活肉体,她眼皮跳,夺门而出。
“涂南?”石青临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拨下湿漉漉头发就出来。
回应他是门合
里面水声小些,传出石青临声音:“你醒?”
涂南猜也是他,看看左右,问:“这是你家?”
石青临“嗯”声,隔着门声音听起来更低沉。
“你带来你家干什?”
他似乎觉得好笑,反问句:“能干什?又不知道你住哪儿,难道要让你睡大街?”
她坐起来,发现自己睡在张近两米宽大床上,看看四周,灰白色调陌生房间,再低头看看身上,只穿件吊带衫,小腹上搭着自己衬衣,沾斑斑点点颜料,腿上还盖着个薄毯。
脑子里先是瞬间空白,接着就潮水般呼啦啦涌进来堆记忆。
涂南光着脚跳下床,看见床边放着自己那只黄色行李箱,赶紧拖过来,入手觉得轻许多,打开看,果然,空空如也。
昨夜那些都是真,那根本就不是梦,她还真把颜料全给扔。
甚至,还差点扔石青临……
她说:“在斩断前尘,抛却业根。”
边丢还边跟他边讲:“看到没,这是朱砂,临摹壁画用最多颜色,不要。”
“这是云母,唐代敦煌壁画里有好多这个色,不要。”
“这是石墨,不要。”
“这个红珊瑚末,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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