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季氏见王爷脱狐裘,抱着衣裳追出去,见靖王长身玉立,穿着
琉璃赶忙道:“荔嘉阁那边传人来说,薛夫人好像要生。”
“哎呦,怎这时候来。”老王妃匆匆站起来,“王爷也未回来,走走走,去看看。”
薛夫人难产,直生到掌灯时分孩子还未出来。王爷身边有心人进宫通传消息,靖王急匆匆往家走,见府里上下无主,荔嘉阁外围群女眷,薛夫人本是温柔性子,说话都细声细气,此时屋里尖叫声比声喑哑,心头抽,知屋里情况不妙。
老王妃等半日,屋里参汤都灌过两回,孩子还没下来,心里七上八下有些禁不住,宫里宫外鞭炮烟火噼啪放起来,禁不住声声念起阿弥陀佛。
靖王府子嗣不丰,靖王今年不惑之岁,膝下现今只留两个小郡主,无论是谁,只要能为王府添丁加口,她都得求老天保佑。
靖王府在长安永兴坊内,靠近景风门,沿皇城墙往北,穿过延喜门、重明门就是内宫,靖王太妃常走此道入后宫。
靖王太妃嫁是宗室,是天子表婶,又是当今太后胞妹,太后娘娘颐养太极宫,老王妃常入宫陪太后聊天解闷,故靖王府宅子挨得宫门近些。年前老王妃做六十大寿,太后皇帝动銮驾亲临,王府里里外外忙脚不沾地,靖王还未歇过气来,年节又到。
除夕午后,靖王还未从宫里回来,府里上下人等都在忙碌,王妃和几个侧室都陪着老王妃在外张罗,内院里张灯结彩灯火通明,却个人也难瞧见。
住在荔嘉阁里薛夫人这时候肚子疼滚起来。薛夫人胎相不稳,直都在园子里静养,此时园中无人,庆幸靖王安排几个稳重嬷嬷都在,产房也早已准备妥当,接生嬷嬷伸手进裙内探,羊水已破,知是胎气已动,怕是要生产,当下急急招呼起来,闭门点灯,加炭烧水。
生产嬷嬷拉住薛夫人侍女秋葵:“去,去通禀主子,夫人要生。”
屋里热坐不住,听得内室薛夫人嘶哑叫喊,靖王急团团转。薛夫人之前有滑胎之症,怀胎时心情也阴郁,直怕她有生产之虞,如若孩子生不下来可怎生好,再者,他跺跺脚,又不是头胎,怎出难产这遭。
“执嘉。”老王妃看着自己儿子在眼前晃头疼,斥道,“你若是坐不住,出去站会,别站在跟前添乱。”
“母亲!”
“只要是生孩子,都得过这鬼门关,你又不是第次当爹,急什!”
靖王叹口气,站起身往外走,心里拢着盆炭火,只能站在屋外吹冷风。
王爷尚未回来,秋葵气喘吁吁找大半个府邸,路上被王妃侍女琉璃截住:“做什冲冲撞撞。”秋葵救命稻草似抓住琉璃,结结巴巴道:“夫人夫人要生。”
“不是还未足月?”琉璃眉头皱,问道:“嬷嬷们都在?”
秋葵点点头,满手心都是汗水:“嬷嬷让奴婢来通传句。”
“既然嬷嬷们都在,你慌里慌张做什。”琉璃道,“王妃在里间陪太妃说话,进去通报声。”
靖王妃季氏正语笑盈盈在暖阁里伺候婆婆,也道等着王爷从宫里回府,听闻琉璃过来通报,咽下嘴边句笑话,嘴角僵僵。老王妃看见儿媳妇突然怔住模样,问道:“什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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