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看薛夫人暂无大碍,满心欢喜过来抱孩子,小小婴孩不过捧,包在襁褓里,双圆溜溜黑眼懵懂望着他。
靖王心头弥上股酸涩喜悦,这是他长子,对个父亲来说这有着非凡意义,此刻满城烟火,天下吉庆,年末岁除,即将迈入新年,握着孩子小手,时有热泪盈眶之感。
次日大年初,皇帝率百官祭天,老王妃入宫觐见太后,满朝文武,禁宫内外皆知靖王喜获麟儿,宫里赏下诞礼洗儿钱,皇帝兴起,替靖王长子赐名贺,小名就叫岁官。
消息传到刑部主事薛家,薛广孝听闻自己妹妹昨夜替王爷诞下长子,心中颗巨石落地,喜上眉梢,后院与曹氏说,曹氏连声念佛,连声诉苦:“老爷,这下妾过错可减半。”
薛广孝瞪眼吹胡子:“你去准备些入得眼礼贽,找个日子们去靖王府看夫人。”
薄衣站在寒风中由不觉冷,双手和十向天祈祷:“老天爷,求你赐母子平安,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季氏抱着狐裘,又悄悄退回去。
产妇嗓子都喊哑,力气越来越弱,眼神都快散。嬷嬷急不行,灌薛夫人半盏燕窝,声声催道:“夫人,再使把劲,孩子再不出来,那就危险。”
薛夫人抓紧手中巾子,长长痛嘶声,只觉身下阵热流汹涌,身子松,晕过去。
嬷嬷从血水里拔出个气息微弱婴孩,拍拍婴儿屁股,听见孩子哇声哭,又仔仔细细检查过番,才松口气。
薛夫人产后虚弱,老王妃把岁官带在自己身边暂养,王妃季氏几日连轴忙,染咳疾,这日给老王妃请安,见乳母哄着岁官睡觉,孩子长开些,身上股儿奶香味,双圆溜溜黑漆漆大眼睛不声不响瞪着人,煞是可爱。
王妃出自季太傅家,容貌秉性家世样样儿拔尖,只可惜嫁入王府多年无所出。此时看着岁官心内无比酸楚,老王妃让乳母把孩子抱去喂奶,恋恋不舍转身道:“这阵儿府里忙东忙西,倒是把你累病。”
“这都是媳妇分内之事。”季氏性子要强,嫁给靖王后王府里外打理十分妥帖,近日却有些懒散之心。
多年相处下来,老王妃到底心疼儿媳,婆媳两人番闲谈,老王妃拍拍季氏手安慰道,“你向来是个明事理好孩子,这些年也知道你心里苦,但你也要记住————你是皇上亲赐,执嘉迎过门靖王妃,你肚子里出孩儿,以后就是王府嫡子,靖王世子,谁也挣不去。”
季氏眼眶湿润,点头称是。王妃又道:“你还年轻着呢,平日里该歇着就不要逞强,身子要调养就好好听大夫话,王爷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是个小公子。”嬷嬷声音激动又欣喜,王府多年无出,眼下得个带把小公子,接生嬷嬷也增光。
薛夫人在旁被灌几碗药,又悠悠转醒,嬷嬷又道,“母子平安。”
屋外早已阵欣喜之音,靖王喜不胜喜,连声笑道:“赏!”
老王妃看孙心切,待嬷嬷把孩子包裹出来,初生孩子眼睛还未睁开,皱巴巴张小脸,却仍能看出孩子眉清目秀,生极好。
“就是胎里太瘦多挑几个奶娘,给哥儿好好补补。”老太妃笑着把孩子抱给靖王,“执嘉,你来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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