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商队里人心中有鬼,不敢与官府打交道。”太子笑道,“马匪铁蹄印很是奇怪,不是中原工匠技艺,倒像铁勒人锻造。”
铁勒人是十部突厥中支,突厥人是柔然人锻奴,最擅长锻铁,其中以铁勒人锻铁手段最佳,铁勒人所造兵器,盔甲,马具卖给草原上其他部族换牛羊草场,在草原上始终占有席之地。
太子从袖中掏出张白描纸,递给段瑾珂:“段公子,是不是这样蹄印?”
段瑾珂接下瞧,脸色敛敛,正色道:“正是。”
太子又道:“听说凉州有几家人家以种大黄为生,今年报给官府**出大黄五千担,官府收千担,其余分批销往中原各地药商药局,但层层贩下去,却有五百多担大黄不知所踪,无独有偶,河州、四川大黄亦有此种情况,这些大黄最后都卖去哪里。”
边还倚着位赏灯看景年轻公子,俊目朗眉,气质清贵,让人如沐春风微笑唇角后,自有股令人颤颤不敢仰视之威仪。
段瑾珂心内激灵,趋前行过大礼:“学生段瑾珂拜见靖王大人和太子千岁”段瑾珂在朝中无职,尚是白身,但段家近年来又和靖王走近,靖王对段家几个子侄也颇是熟稔。
“起来起来,只是私下相会,何必行此大礼。”靖王支膝坐起,也是副洒脱模样,“正是瞧见你在楼下行走,邀你上来喝杯。”
靖王此人,真是随和亲切可以。
太子杨征微笑着踱步过来:“未曾与你见过,你是如何认得来?”
“殿下意思是有商队偷贩大黄出关,卖给胡人。”
东西商路最鼎盛时候,只在玉门关走出驼队,每千个驮包里,就有近乎三分之驮包里装是中原大黄,在西方,这是种比茶叶还要贵重中国药材。西域诸番,昭武九胡,乃至波斯、大食、北狄、吐火
“正月殿下率百官在明德门祭天,学生在城下遥望过殿下丰仪。”段瑾珂作揖道,“再者殿下自有侧目威仪,非常人可比拟。”
“这倒有些肖似你兄长。”太子微微笑,眉目舒展,“听靖王说你甫从陇右回来,路见闻甚是有趣。虽然兼个河西大总管位子,向往边塞风情,却从来也没踏出长安城,心生好奇,想听听你所见所闻。”
靖王亲自动手,替太子倒酒,挑几份下酒菜,又遣歌姬在帘外弹琴:“就挑些风土人情让太子殿下过过瘾。”
段瑾珂点点头,将从长安到碎叶城路见闻娓娓道来,这里头有些同靖王讲过,靖王便点点头,在旁多说上几句,太子听认真,问也仔细,物品交易税目,何处设税卡,沿路烽燧驿站,路上商人数目,驮包大小,都是些小而微问题,许多段瑾珂也不尽知道。至于其中风吹草动,太子自有消息,也不必问段瑾珂。
最后提及红崖沟事,段瑾珂前几日又收到河西回信,信是李渭写,大致说春天当日说辞,带着长刀,说胡语牧民,关中口音商人和香气浓郁茶叶等等。所以在太子面前又把前后详情详细说番,太子脸色有些不好看,靖王道:“别不提,物品被截,数月里商队无人去报官,沿路州衙也早也查过,没有留下这支商队过关记录,好生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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