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附近走走。”段瑾珂道,“回去吧。”
行人正行至丰乐楼下,丰乐楼是长安最大酒楼,此日也是张灯结彩,装饰新奇。
正有白面无须,青袍软靴中年人近来同段瑾珂打招呼:“正巧上,段公子,家爷请你上去坐坐。”
段瑾珂眼中亮,他认得此人,正是靖王身边随侍唐三省,笑迎上去:“原来是唐兄。”
转身把嫣姝抱给家丁,吩咐几句,随着唐三省上楼。
“姑娘,胡姬姑娘。”段瑾珂捡起她掉落在地雪柳,抱着嫣姝追上去,甘州城别,胡姬连个名字都没留就走,未曾料到天下这大,竟然在长安又给他遇见。
“二哥哥,这个姐姐生好奇怪二哥哥”
仕女游人盈路,满眼都是莺莺燕燕,段瑾珂在人流中追段,转角游人稀少处,胡姬却不见踪影。
人已跟丢,段瑾珂捏着伊人遗落发饰,抱着嫣姝慢慢行在路上。
“二哥哥,你认识那个姐姐呀?”
上元佳节,火树银花不夜天。长安城此日鸣鼓聒天,燎炬照地,好些街衢都设高棚,棚下倡优杂技,关扑□□,饮食花样比比皆是,无论贫富男女,皆是炫服靓妆,香车宝马,呼朋引伴出来看烟火。
段瑾珂正陪着家中母亲,祖母乘车游逛灯会,自己抱着才四岁小妹嫣姝随行在侧,行至山棚带,游人塞路,车马不通,只得带着家丁下来行走。嫣姝鲜少见过这样热闹景象,沿路兔儿鸟儿灯,糖葫芦,雪柳狮子球等买路,把身后家丁几双手都塞满。
“二哥哥。”嫣姝裹在大红绒裘里,奶声奶气,“二哥哥,前头有卖狮子糖,想吃狮子糖。”
“前日里还囔着牙疼呢,这会又要吃糖。”小孩都爱甜,却不好多吃,怕糟牙就不好看,“不怕二娘训你。”
“二哥哥买糖,娘亲不训姝儿。”嫣姝笑眯眯,悄声在段瑾珂耳边道:“娘跟大娘走在前头看灯,看不见姝儿吃糖。”
楼上雅间蓬莱阁,靖王正笑谈饮酒,窗
“不认识。”
“那你是不是看这个姐姐生好奇怪,所以才追着人家跑呀。”
段瑾珂笑道:“她不是生奇怪,这个姐姐不是汉人,所以跟们长有点不样。”
“她不是汉人,那她是哪里人,她家在哪里呀?”
段瑾珂笑着摇摇头,段夫人转眼见儿子女儿不见,派家丁顿好找,魏林见着自家两位主子,溜烟窜过来:“哎呦祖宗,这是跑哪儿看热闹去,也不告诉小人声。”
嫣姝拎着五彩羊皮灯,抱住段瑾珂脖颈摇摇晃晃撒娇:“二哥哥,狮子糖呀。”
段瑾珂时抱她不住,肩膀晃晃,嫣姝五彩灯笼从身旁群锦绣罗绮仕女头上掠过,流苏勾住位苗条欣长女子头上插捻金雪柳,女子头上还披着绮罗发纱,此时并随着雪柳滑落肩头,露出头浅色头发,段瑾珂只听见那位女子捂着发髻,轻轻啊声。
两人打照面,段瑾珂看见那双水色动人眼,禁不住愣愣:“是你。”
那张玉样无暇脸,山棚两侧灯光照在她脸庞上好似透明般,深目高鼻,眸色如碧,原来就是那位不知姓名嚈哒胡姬。
胡姬乍然看见段瑾珂也怔怔,而后披上发纱,匆匆追上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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