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自长安来,从未来过河西西域带,水土不服,路接触商旅,会不会也感染什病。
李渭瞥着她充满恐惧脸,脸色凝重:“看看。”
他径直过去拖她手腕,被春天急急挥开:“别过来呀会传给你”
她记得得过花人,那满脸流脓模样实在太过可怕,官府还会派人用石灰将那人住屋子撒个遍,还要烧尽患者用过器物。
李渭见她抵抗,攥住她衣袖用力拉,春天咚声撞入他怀中,他也顾不得这些,将她手臂在光亮处仔细看看,原来是个个极小疹丘,色泽粉红,没有脓点,微微发硬,不似虫蚁蛇蝎叮咬模样,被她抓破之处微微渗出鲜红血迹,模样也不似花痘,手背又贴贴她额头,丝毫不热。
你抹在痒处试试。”
春天收药膏,点点头,转身回屋。
这夜越来越难受,身上却是不烫,只是微微有些热气,好不容易捱到黎明,春天困顿闭眼睡去。只是睡梦里越来越不安稳,如有蚊虫爬满身体,所经之处带起片炙痒,辗转熬到天亮,借着天光,春天挽袖挠着手臂,却发觉胳膊上浮起片奇怪红疹,那红疹米粒大小,密密麻麻,微微发热发痒,禁不住用手挠掐,却越挠越痒。
她摸摸身体,发觉自己自额头、耳后路蔓延至身体各处,直至脚腕,全是这粉色红疹。
李渭听见木屋里春天发出声急促尖叫。
他心头松下口气,安慰她道:“不是花痘,或许是沾染什草木,等疹子消退就好。”
春天早已是涕泪磅礴,满脸狼狈,闻言惨兮兮看着他:“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给春天配个漂亮病……
他推门,见春天已起,将自己袖子挽至臂膀,露出两只纤细雪白臂膀,那胳膊上密密麻麻浮现着粉色桃瓣似红疹,已被她挠指痕纵横,甚至刮出血珠。
两人目光乍对视,春天眼中带着水光,颤颤抖动嘴唇:“\"
她见李渭朝自己走来,吓往后退几步,缩在木屋角,声音发抖:“别过来这是花痘?”
花痘即天花,是时下异常厉害种疫病,得此疫者十存三四,患者初时高热惧寒,而后红疹遍体,转为疱疹化脓,即便侥幸痊愈,脓包结痂也会在脸上留下坑坑洼洼斑点。
李渭心底沉,当年吐蕃攻河西,番兵骁勇善战,凶猛异常,但吐蕃处寒原地带,极少病疫,吐蕃兵下至中原地带十分容易感染时疫,有人看中这点,向军中献策,将名天花病人带入吐蕃营中,不过个月,那支被染病番兵几乎全军覆没,吐蕃军惧怕此疫,匆忙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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