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传来窸窸窣窣声音,那是她在褪衣裳,他动不动,宛如石像。
李渭头回觉得后怕。这条路,还有回头路可走?再往前,那是什境地?
孤男寡女,上路确实有些不便,再如何防,也无可防。
春天将草汁抹在红疹上,那草汁气味辛辣,熏她眼眶
李渭大概从没有遇到这样狼狈时刻。
温软少女昏倒在他胸膛上,秀眉皱起,双目紧闭。他几近晕眩,眼角生潮,身体有如闷雷,鼓动不已,汗水已经湿透他衣衫。
李渭支腿,待自己慢慢恢复平静,吁出口粗气,不敢再看她,用风帽将少女裹,带上马。
春天夜未睡,这时才得阵歇,梦里折腾,乱梦纷至沓来,醒来时,她被裹在毡毯里,眼前燃起火,李渭面无表情坐在对面,手里搅拌着碗草药。
她呆片刻,只觉头晕目眩,脖颈僵硬,伸手摸到颈边,只觉阵钝钝疼痛。蓦然想起点什,脸颊潮红,眉眼生怯,往羊裘里缩缩,又扭扭腰肢,伸手去挠挠胳膊。
黑发披落,又狼狈又可怜,手背上几圈渗血牙印,将少女打横抱起:“带你出去找点药。”
追雷载着两人迎着红日奔去,她东倒西歪坐在他身前,天马飞驰,风烈如刀,剧烈拍打在身上,她只觉身上剧痛被隐隐吹开些,可是还不够,完全不够,她只希望这风真将肌肤刮破才能畅快,她含泪抬头望他:“李渭好难受”
“忍忍”他挺起身躯,目视前方,向她献出只手臂,“实在难受抓在身上”
她呜咽声,难耐耸起肩膀,在追雷风驰电掣驰骋中,突然鬼使神差,借着他贴近手臂,钻入他怀中,像八爪鱼般,手脚并用,紧紧缠着他,像柔软缠人水草般,将他圈占起来,她十指死死抠进他后背,那力道穿透他衣,像针下戳进他肌肤,要钻入他肉和骨。
他只觉自己迎接只爪牙锋利,杀气腾腾小兽。放松身体,让她施力,在自己手背上放肆抓挠,只觉自己密密匝匝出满身热汗。
“你再敢动,把你手脚绑起来,扔在这里不管,让你自生自灭。”他语气冷淡又冲撞,蕴含着丝丝不耐。
春天愣,他这是第次说他不要管她。
她手指僵住,心头不知是什滋味,低低回声:“嗯。”
李渭不说话,低着头碾碎种黑褐色果实,将粉渣倒入碗中,搅拌均匀,伸手递到她面前,冷淡道:”沾点即可,抹在疹上。“
春天从地上低眉顺眼爬起,端碗咬唇进木棚。
她觉得这样可忍,但尤且不足,需要有更多出口释放体内痛痒,咬咬牙,螓首贴近他身体,尖尖牙寻上他胸膛。
李渭瞳仁缩,猛然发出声闷哼,在她糯齿咬住自己那瞬间,猛然伸手,托住她身体,圈着她腰肢,抬高,远离自己小腹。
她被徒然托高,很是不满,双臂自,bao自弃缠上他脖子,低头咬住他肩膀,他吃痛皱眉,只觉身体有万千声音叫嚣,却毫无办法,只能生生忍下。
追雷已跑大汗淋漓,李渭见她紧蹙细眉,尤不撒嘴,手刀劈,怀中少女闷哼声,软软倒在他怀中。
他这才解脱出来,带着昏倒少女,瘫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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