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心头颤抖,扭身仰头,指尖抚摸上他脸颊。
李渭侧首先躲躲,唇齿间吐出两个字:“没事。”
春天不肯罢手,手指向上,不出所料摸到满手虚汗,湿漉漉冰冷冷,他腮骨紧紧绷着,脸上肌肤生硬,她摸到他脸颊上紧咬牙关,瞬时明白,他在用力控制自己神情和情绪!
“李渭,李渭,你停下,让看看你。”她焦灼万分,握着他牵引缰绳手,“李渭,停下!”
李渭不慢反快,皱紧双眉,手将她揽住,紧紧搂进自己怀中,伏低身体,夹紧马腹,策马往前奔去。
春天吸吸鼻子,满是后怕:“若不是,你现在应在甘州享更大福气呢。”
“也未必,还是喜欢现在这个际遇。”他从地上挣扎起来,衣内炸出身虚汗,静静注视着她吃东西,“时候不早,吃饱之后们走吧。”
“你可以吗?”她问,“们在这多待几日不行?”
李渭已唤来追雷:“山中天气阴晴不定,要早点走出去。”
若是再下场雨,那境地更糟糕。
她有那样凶悍时刻,是只被激怒小兽,绒毛奓竖如针,双眼怒瞪,贝齿尖尖,张牙舞爪冲向敌人展开厮杀。
他在那瞬间,心头柔软如水,只想把这只狂怒小兽揉入怀抱,用尽切办法去平息它怒气。
如果它敌人是自己话,那就把自己柔软腹部露给它,免得伤它脆弱爪牙。
李渭捉住那只手,嗓音嘶哑:“手指破。”
他起身,这才意识到他睡在她双腿上,她双眼微红,先举着水囊送到他嘴边:“你唇干,先喝口水。”
“李渭。”她被压在他沉重身体下,溢出声哀音,”你怎?”
任春天在他怀中百般劝说,李渭直不肯停下歇息,这日都在马上颠簸,入夜,连追雷都跑浑身大汗,肌肉抽搐,几要仆倒在地,春天去喊追雷:
两人上马,缰绳扬动,追雷飞驰出去,李渭行路急切,驱使追雷穿行于山林之间,期间不曾下马,只在马上歇几次,此外直纵马飞奔。
春天搭着他手臂,看着他嘴唇干裂,唇角紧抿,鬓角汗珠滚落,无不焦虑:“李渭,你要不要停下来歇歇。”
“没事,趁着现在天气尚好,多赶点路,早点翻过贪汗山。”他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要尽早将她送出去。
春天坐在他身前,疲累之外,也觉心绪难平,手中捻着他衣料,只觉他衣裳黏重生潮,颗汗珠沿着他颌线滚在她面靥上,那汗珠冰冷沉重。
“李渭,你是不是不舒服?”她心头生疑,手沿着他手臂向上抚摸,按在他坚硬胸膛之上,那儿心跳如擂,剧烈跳动几欲扑体而出。
他微微笑,勉强提力,接过水囊,喝尽水囊里水,再去寻他药:“给你抹点药。”
“点点刮伤,不碍事。”她将手指收回,看着他仍是苍白憔悴脸,满是担忧问他:“你还好吗?伤口痛不痛?”
李渭安慰她:“好多,小伤而已,没事。”
她见他脸色,心头仍是惴惴不安,他要起身,被她拦住,烧汤煮肉干,将胡饼泡软端给他:“你受伤,现在轮到来照顾你。”
他勉强微笑:“运气不错,算是因祸得福,有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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