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渭看着她,想想:“就是贪汗山雪融冰消、暖阳熏风、草长花开、云雀欢歌,那种光景。”
孩子转转眼珠,恍然大悟,“那是哈布日,姐姐叫哈布日。”
春天隐隐听见他们提及自己名字,疑惑问:“怎?”
“哈布日姐姐。”
大小俱笑。
斛萨孩子俱是放养长大,比汉人孩子更多几分野性和大胆,若是好奇,眼神直勾勾盯着你,甚至是上前来东摸摸,西碰碰,直接问两人:”你们从哪儿来?”
“你们是谁?”
“你们头发为什那古怪?为什你们衣裳和们不样?”
李渭突厥语还算流利,尚能从容应付这帮嗡嗡小蜜蜂,春天被孩子们围绕着问东问西时,只能求助着看着他:“孩子们在说什?”
他自己被堆调皮男童缠应接不暇,见她两手比划,神情迷茫和堆幼童鸡同鸭讲,也甚觉有趣。
离越来越近,幽香温软身体紧贴他怀抱,他于朦胧间也松懈,打开自己怀抱,接纳她偎依。
草苫子碎屑刺她微痒,她蹭蹭,将身体妥帖契合进他怀抱。
李渭突然睁开眼,他看见她起伏玲珑肩头,幽香浮动,少女清瘦柔韧身体犹如青嫩柳条,摇曳婀娜,适合从折枝插瓶观赏,也适合握手仔细把玩。
他无奈之至,稍稍挪开自己身体,仍觉有不可言说之苦,只得起身出毡帐去透气。
隔日春天醒来,发现自己在胡床上大喇喇睡着,疑惑皱皱眉,见草苫子上身影空空,心头懊恼占病人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噢为啥有这多老梗……
“李渭,你能不能教几句突厥语?听不明白”她隔着孩子向他大声道。
他被身边孩子缠着,尚没有空回她,那垂髫稚子问李渭:“漂亮姐姐叫什名字?”
李渭答:“她□□天。”
他用汉字念她名字。
“春天是什意思?”孩子歪着头,也音腔奇怪吐出这两个字。
再出去寻李渭,他就坐在毡帐外头石头上,用匕首刮着颌沿新出青须,她见他下巴落层淡淡青色,侧脸如刀刻,骨节分明手指搭在腮边,微微垂着眼,漫不经心又好像聚精会神,她心头微动,脸颊红,探出脚步又收回去。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剃须,女子梳妆和男子剃面,同属私室中事情,虽然两人相依同行,但很多事情彼此是有意回避。
从什时候开始,有点点改变,而后在毫无意识间天翻地覆。
自李渭苏醒之后,造访毡帐族人越来越多起来,白日里大人们忙碌,调皮孩子们就成毡帐常客。
自两岁蹒跚学步幼童,自八九岁辫发小童,斛萨部虽然人不多,孩子却不算少,这拨孩子有十多位,每日里在毡帐附近探头探脑,偷偷望着两位衣着气度完全迥异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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