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到底是什意思?”她缠着李渭问许多次,定要弄个明白。这两日每每只要她和部族人说起这句话,人人脸上都挂着愉快又然微笑。
李渭摸摸鼻尖,笑道:“其实是‘你真好’意思。”
她蹲在他身前,噘嘴轻嗔:“你怎可以骗。”
“在草原上,有人地方,只要学会这句话,便永远不会有拒绝。”他微笑,“学这句,可抵千万句。”
她认真想想,也觉这句话如金科玉律,听者喜悦舒心,又想起这几日情景,也不由得微笑,良久牵着他袖子,轻轻晃晃,腆颜轻声对他道:“李渭,萨日多奇尔。”
斛萨部日子过新奇而愉快,部族里人无论男女老少,俱是赤忱而热情,或是少见来客原因,也许是塞北少见这样娇柔清丽豆蔻少女,即便是语言不通,众人也喜欢和春天闲聊几句,春天听不懂大家说话,每每只能眨眼无声求助李渭,听久,也偶尔能鹦鹉学舌回应两句。
每日饭菜送来都是荤肉,要用匕首切开食用,送饭是个白发古稀,满面慈祥老妇人,头几日见春天手指上缠着布巾活动不便,唤来自己家孙女,每日来照顾春天吃饭穿衣。
小丫头名字叫斛萨阑多,年龄和仙仙差不多大,生把黑鸦鸦好头发,肤色微黑,细眼巧唇,神貌颇似春天,每日起早就来毡帐,很是殷勤帮春天倒茶倒水,梳头喂饭。
春天哑然失笑又觉于心不安,她每日里无所事事,唯能做不过是帮着李渭涂涂药、沏沏茶而已,自己哪有什事情需要阑多照顾,然而两人说话鸡同鸭讲,春天这头连连摆手让阑多回去,那头阑多抱来枝红艳艳野果讨她开心。
她企图让李渭游说阑多回去,李渭坐在草苫子上削着树枝做箭矢,听闭挑眉,教给她句话:“萨日多奇尔。”
他心旌荡漾,忍不住摸摸她发顶,像揉猫儿似揉揉:“知道。”
斛萨部附近有贪汗山雪水融化溪泉,阑多带着春天去溪边洗头涤身,白日溪流是妇女儿童嬉玩之所,孩子们也喜欢抱着刚出生小羊羔在水中嬉戏,春天没有换洗衣物,有身量相当年轻妇人送来斛萨族衣裙给春天换上。
斛萨族女子赤足、辫发,短袍长裙,虽是草原上民族,但女子们也爱艳色,衣裙首饰颜色纷杂绮丽又动人,有种洒脱又大胆异域风情。
在斛萨部住过七八日之后,巫医看看李渭伤口,新皮肉慢慢生长,伤口渐渐愈合,已有好转趋势,减入口汤药,在敷伤口草药里添几味药,让李渭每日换敷,就此暂停每日探访。
李渭见巫医草药里有几味药很是熟悉,有好几味都是医馆里常用创伤药,对症手法更像是汉人医者常用,问巫医:“这是汉人使
“什意思?”
“就是婉劝人回去意思。”
待春天跟阑多手脚比划,念叨好几次这句话,小丫头忽闪着眼,紧紧搂住春天腰,来毡帐来更勤快些。
春天时不时被热情又乖巧阑多紧紧抱着,圆溜溜眼睁着看向李渭,用眼神无声询问他,为什这句话点也不管用。
李渭无奈耸耸肩膀,墨眸子却带着笑意,唇角微微上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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