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认得行宫
路，却知道自己已被引到
陌生地方。
“太子妃请女郎近前说话。”有宫娥提着灯笼前来接人。
夜黑漆漆，近前是
盏盏绡纱宫灯，在温柔夜风中摇曳生姿，远处是模糊曲折线条勾勒，是精巧高耸宫殿，再远处，什
都隐藏在黑暗里。
她站住不动：“夜已经深，请太子妃早些歇息。”
那宫娥眨眨眼：“太子妃请女郎近前说话，请女郎随奴婢来。”
马车行至乐游原上，暮色四合，游人三三两两。
有华丽车辇迎面驶来，车夫往旁避避，等马车至前，却听见有人唤她名字，原来是太子妃。
“今日太子殿下随御驾至乐游原避暑。”太子妃笑着向她招手，“本宫收拾晚些，才赶到这儿。”
太子妃听闻春天要回靖王府，蹙眉道：“这可使不得，天已经黑，你就带着个小婢女，万出点什事儿”
她挽着春天手臂：“跟本宫去行宫里住夜，明日再回去罢。”
他喉间腥甜，双目赤红，扔开绿珠，大步走开。
春天自此待在青龙寺日子更多些。
夏日长安城有不少达官贵人至乐游原避暑，连日青龙寺里游人如织，香粉如云。
春天静心沉气，带着鄯鄯在僧房内枯坐。
等到夕阳半下，白云归岫，天气微凉，春天会带着鄯鄯去山顶走走。
然闭上嘴。
李渭听见此言，回头盯着她：“你说什？”
绿珠闷头不说话。
李渭蹙眉，低声喝她：“绿珠！”
“伊吾那个晚上就是你喝醉那次春天没和
在起。她是从你房间出来，晨起才来寻，让帮她骗你”
这不是太子妃屋里宫人。
春天低头
春天连连推辞，却被宫人们簇拥着往前，连车夫都驱散走，心知躲不过，春天暗自塞锭银给车夫，请他即去靖王府知会薛夫人声。
太子妃带着春天入行宫，两人沿途观赏行宫景致，又被宫娥引着进主殿，春天陪着太子妃说过席话，便要告退歇息。
宫女茶失手泼在春天裙上。
而后又有宫娥指引春天去温泉沐浴，春天更衣之后，望着镜中娇嫩衣裳，抓紧鄯鄯手。
引路宫娥将春天带出温泉池，左拐右弯，已离原来路。
后来再回青龙寺，春天见寺门清净，御林军将青龙寺围铁桶般，不许进出，绕回后院，亦有守卫不得进，有认识小知客道：“晚间寺里来贵人，要和主持论几日法，不许闲杂人等进出。”
小知客指指天上。
原来是圣人亲临。
青龙寺进不去，住不得，没有法子，春天只得回靖王府。庆幸是，青龙寺山脚下就有马车可雇用，不必双腿走回长安城。
她足下穿是软靴，从山顶走到寺门，又从寺门走到山下，天气又热，已累出香汗点点，多时养尊处优生活过下来，她也不是当时那个纵马闯荡，手心握缰磨出茧小女孩。
李渭猛然攥住她胳膊，双眸漆黑，锐利盯着她：“你，说清楚。”
绿珠胳膊被他握生疼，见他脸色阴沉，浑身戾气，结结巴巴，翻来覆去将那夜事情说给李渭听。
李渭听罢，浑身冷汗，全身皆是针芒。
难怪是那样真实此后梦再如何，也不如那夜清晰。
他真亵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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