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官位如何,世人如何称呼他,她私下里,依旧称他李渭。
是那时候留下习惯,她声声,句句,这两个字,是催/情药,是断肠草,是迷魂汤。
猊兽香炉吐出袅袅青烟,比这更袅袅还有喘息声,柳枝因风要折断,更显星眸迷离,脸颊绯红,艳□□滴。
雪絮落花被狂风
他还是个小少年时,曾恋慕过春天,后来年岁渐长,便也释然,欣慰父亲和继母两人恩爱,他父亲,遇见很好人。
傍晚李渭从衙里回来,见屋里帷幔低垂,烛光昏暗,婢女全都不在,春天双手托颐,正盯着面前开放花骨朵。
他悄声问道:“看什,孩子们呢。”
她眨眨眼:“昙花开,嫌弃他两人闹慌,把他们赶去花园玩。”
她这时已过而立之年,正值个妇人极盛年华,比她母亲还要秾艳风骨,媚色生香,摄人心魄,沾之即醉,因他多年珍呵,眼里还有少女时熠熠生辉光彩和清澈。
春天这胎仍然是个儿子,李渭接过襁褓中儿子,还记得望野生那天,回家下马那刻,他生平第次脚软,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这个孩子,取名陆随影。
他就是她影子。
后史书记载,家三子,三子三姓,鸾鹄停峙,本枝百世。
李渭四十岁那年,长留携着新妇回甘州拜见父母,父子两个经年未见,在书房内聊天。
赫连广和陆明月恩爱有加,两对夫妇看着彼此,俱想起旧年时光。
四人坐在耳房里喝茶,东厢和西厢,隔窗相对。
等家中只剩两人,李渭说很多话,说他小时候生活,说和李娘子生活点点滴滴,她默默听着,心里却浮起丝嫉妒之意,最后又释然。
谢谢李娘子,把他留给她。
这是两人初识之地,那多年过去,他仍然记得两人相见,她双潋滟眼,满是警惕,敏捷、伪装和柔弱。
花啪声绽放,“好容易养这棵。”她把花瓣片片拾起,装在冰裂纹碟里:“埋在雪里,留着来年春泡茶喝。”
李渭心思全然不在这上头,嗅着她衣裳上幽香,大掌顺着手腕慢慢游走入衣内,抚摸着雪腻臂膀,向上游走。
这身雪肌艳骨,他食髓知味。
她躲开,睇眄流光,红唇衔笑。
他把深吻衔过去。
李渭讲起事,近来连天雨水,李娘子坟碑被水冲倒,李渭道,他想将李娘子坟茔重起修葺,与李老爹夫妻两人合葬。
“你母亲,是元妻,也是长姐,永远记得她,但"
长留看着窗外,他三弟正在蹒跚学步,新过门妻子和继母左右牵着他手,望野提着木剑,骑着匹小马在花园内玩耍,满园都是她们欢声笑语。
他知道父亲意思,百年后,父亲要和继母合棺处。
长留点点头:“就按父亲意思办。”
夜半醒来,两人十指紧扣,他柔软唇触着她灼热耳珠:“妞妞,再给孩子吧。“
她哆嗦着坐起来,他在下方,目光灼灼望着她,喉头滚动:“春天。”
她俯下身,睁开春潮潋滟眼,咬在他肩头。
这年,春天又再度有孕。
春天想尽切办法,翻阅渭水旁几十年卷宗终于找到李渭宗族,他原本姓陆,是太原人氏,出身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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