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几日而已,怎就想着赖着人让他帮提东西呢,可不能被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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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去院里时,景深又闲到不舒坦,坐在石榴树底下想着这日子什时候才是个头。
这时节冷清寂静到秋蝉都泯声儿,只有夜里能听见几只夜鸣虫叫声,若是能捉几只来倒挺好,可惜十六不在跟前,他空叹息声。
叹息声甫落第就见夏意从堂屋出来,手上拿着药瓶儿径直朝他来
易寔:“……”
“阿宝,你从哪儿捡来胡话?”
“说不得说不得。”
易寔无奈,朝夏意道别就领阿宝进学堂,才走几步又听夏意身后叮嘱他:“可别忘和小满说!”
“忘不。”
看不出这若榴山水倒是挺养人……
“你醒呀?”夏意回头笑盈盈问他。
“嗯。”
答话声教阵夸张笑闹声掩下去,看去山门时见三个约莫是才过启蒙孩儿进来,俱是七、八岁样子。景深见这个年纪小孩儿就怕,总会让他想到景随。
然而怕什来什,其中个径直朝这边来,景深认得他,李叔家儿子阿宝,昨日便是在他家里用面疙瘩。
虽展眼就是九月,可午间闲暇还是会小憩会儿。
悬杪堂不大,乡间学子却也不多,如此学堂便空下好几间。
夏先生从他屋里将早先备着套芦苇被取来交给景深,将紧临着小姑娘屋子间给他休憩用。
比之他在小院里那间屋,学堂实在宽敞得多,何不就住在学堂?
景深想着翻转几下,竹床吱呀响着,许是方才怨念太深又睡不好来。好容易熬到半梦半醒境地却听外头传来窸窸窣窣说话声,不会儿又是木门掩上声音……此时已完全清醒过来,跳下床到纸窗边张望时见着个模糊背影往外去。
待群人都进学堂后,桂树下头就只有景深与她两人在,她依旧好心情地与景深说话。
“既你也醒,们就回去罢。”
“嗯。”他应声,而后双手抱于脑后仰头看着树梢山色阔步走去前头。
夏意右手提着提匣,左手提着捆油纸包,陷入沉思……
来时她只有个提匣他都热心来帮她提着,回去时候手上分明多东西他反倒不帮,不过她也不好意思开口教他帮提,只慢吞吞跟在他身后。
阿宝先咧着笑朝夏意道:“小意姐姐,爹爹明儿要去县城,你有要买家去记得说与他。”
“嗯,省得。”
阿宝又偏头看眼景深,他脸上还挂着唬人伤,阿宝便怯生生地问他:“阿深哥,你可认识个会飞人?”
景深疑惑蹙眉,果真七八岁孩子最是奇怪,这又是从哪儿来话?
阿宝摇摇头,喃喃自语:“不能说不能说……”复又抬头叫易寔,“阿寔哥,时辰到,们上路罢。”
出于好奇心思跟去,果真又见着那少年将提匣交还给夏意,还多附包东西给她。
他不禁嗤笑声,心道这小姑娘才多大年纪就晓得给人送吃食。
这回不欲再做偷看人小贼,便正大光明地走出去,也不怕那两人难堪。
与夏意说话少年正对着他,见他来好似认得他似,冲他颔首笑。
有什可笑?景深想着还是还笑回去。这时才见清楚这少年容貌,眉清目秀,自带着派书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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