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点头,也问她,“那你娘呢?她厉害?”
也不知像先生这样人,会喜欢什样女子。
夏意撑在石桌上,双手托着下颌:“娘去时才三岁,什也不记得……不过她定是天下最聪明人。”
他笑笑,学她撑在桌上:“比先生还要聪明?”
“嗯,爹爹排第二个。”她颇为骄傲地细数起来,“爹爹说娘她琴棋书画样样皆好,
进院时夏意正坐在院里翘首等着他,脚尖不住地点着地,见得他人时蹬腿起来:“你回来!”
“嗯。”他朝她举举手上鱼,“叉鱼。”
夏意看他眸子亮亮,副要人夸赞模样,当即毫不吝啬地夸几句。
景深听着总觉得怪,可又说不出个究竟来,才把奄奄息鱼儿丢进桶里时就听小姑娘叫他,原是小绣帕绣好来。
她将这些日子绣好三方帕子比对过挑张中意让景深瞧,景深觉得好看,打叠起巧语将她夸成那人间难得好,她虽不信却也笑得合不拢嘴,等飘飘然够才问他:“你怎会懂女工?”总不会是信口拈来罢?
白头行后,夏意总算重新捧起绣花篮子,只得闲就缩回屋里在窗下绣那五色凤仙。
景深为此备受冷落,每日无趣到吃石榴时都要数清里头有几粒,或是出去河溪畔溜达、打水漂,偶会遇见富贵叔家那只肥猫撸上两把,再便是捉着下学回来阿宝讲话……
“唉。”河畔少年叹着气,将块石子踢进河里,又走几步见到上游有三个小孩儿叉鱼这才来兴致过去。
好巧不巧,这几个孩子正是才来若榴时拿拳脚招呼过他几个,这时候叉鱼想来都是没念书……想着他抓抓耳垂,这说来自己也是个不念书。
那几个小孩儿见他走近忙露出副肉疼模样,他则像全忘那事似,拿出嬉皮笑脸本事来问人借鱼叉。
景深坐下,戳戳石桌上软柿子:“娘是姑苏人士,生前最擅女红,这才晓得些。”说完顺着胳膊看至袖摆内侧,只有圈镶边花纹。
若换作是他十岁前衣裳,袖口上都会有朵小梅花,那是娘亲亲自绣,他与父王衣裳上都有。可惜他那时候衣裳是再穿不得,倒是他父王,如今都还穿着五六年前旧衣裳,还有小梅花在袖口……
夏意此前只听他提起过他爹爹,这时听“生前”二字,便晓得他娘也去,看他忽变得垂丧,细声叫他。
他偏头看她,小姑娘弯月似眉毛下像是星星在闪。
“你娘定很厉害罢?”
几人别扭着瞧他两眼,不甘愿地递给他,心底却盼着他叉不起鱼好生笑话他番。哪知他看准条便戳中条,看得几人目瞪口呆。
景深将鱼丢进他们在岸边刨水坑里,溅起水花来,笑道:“在家时,池子里鱼相中哪条就能钓着哪条。”
说着又叉起两条肥鱼来,心头有些懊恼,深秋本是垂钓好时节,他此前竟没想到这儿,也不知先生家有钓竿无?
他叉四条鱼,末只说要条就够,阿全先是怔愣,尔后乐陶陶跑去折根老柳条串条鱼交给他手上。三人也因各得条鱼决计不与他计较前嫌。
回去路上,景深脚步轻快许多,还欢喜吹着口哨,他也算是给先生家加餐饭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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