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他正色问她,边将棉花丢进腰间布袋儿里。
“京里没人种棉花?你瞧着像没见过似。”
“京郊外许是有,只没见过。”说话时他离她近些,跟着她进同条小道,左右地摘起棉花,问答地说着京中事物,皆是旁若无人模样……不知不觉间各摘半袋儿来,腰间皆鼓鼓,像两个腰缠万贯大财主。
正叉着腰显摆时听另端小满声音叫她道:“小意,来帮帮啊——”
看去她正蹲身在棉树之间,青丝绕在枯枝叶上动弹不得,夏意看便笑,忙不迭跑去帮她。
景深抬头看去,漫山白在初暾底下有些晃眼,他只得眯着眼感叹:“果真是白头,真没叫错。”
白头山不高,山上少树,这时辰矮山上已有几户棉农在摘棉花。小满娘与她二婶熟门熟路地领几人上条道,直往上才见着小满二姐与她婆家人。
小满二姐婆家人见他们便乐颠颠迎上来,既亲家母这边带这许多苦力来,歇上会儿也不耽搁。
反而这几个模样个顶个俊俏孩子,来就惹得边上几户人家闺女、儿子看过来。于是客套时便有人问起景深来怎从未见过话,这回夏意没做那没心肝,全挡在景深前头答。
景深看她眼神总算欣慰些。
群麻雀扑棱着翅膀到割过田里啄食去,走在前头小满忽驻足回头冲她招手。
夏意回招招手,转头问景深时有些小心:“们要跟上?”
问完又觑他眼,唯恐他不乐意,不过好似是她多心,景深非但没不乐意还笑着点头。
如是来便成行四人,年岁相仿,多少都还存着些淘气年纪,倒也谈得来,便连瞧似老成易寔谈起打野味都能多说上两句。
景深不懂打枣类乡间趣味,听到打猎事倒来兴致,竟与易寔三言两语地说起来,两个小姑娘话则是从推磨枣那儿说去秋千上。
待她替小满摘头上枯叶儿时,候在原地景深还笑得像个淳朴老棉农,正欲换处去时却听身后那个汉子声音。
“易三郎,咋不见你急呢,再不急你小媳妇就跟人跑。”
景深自然听得出他说“小媳妇”是谁,微拧着眉转头看他。
“二
寒暄毕小满二姐便给几个小人拿个布袋儿来,细心教他们怎摘棉花。夏意虽是来过三两回,却还是学得认真,见景深不用心还轻拽拽他衣袖。
景深原本是垂手揪着朵棉花,正感叹原长在枝上棉花是这般软绵时手就被小姑娘拽开,留那朵棉花在梢头枉自嗟呀。
好算他是个有良心,等得夏意能摘棉花话后头个摘这朵他揪过,棉花躺在手心里轻飘飘跟云似。
他专注看着棉花,夏意与易小满则专注看着他,见他为朵棉花欢欣模样眉梢上都染笑意。
忽而景深再抬头时就见两个姑娘直直看着他,易小满约莫是羞忙转过头去摘棉花,只有夏意小姑娘还冲他笑着。
小满问起夏意:“先生可答应你绑秋千事儿?”
“嗯。”她点头,“爹爹说等春日里背上三十首写春景诗就给做。”
“先生可真严格。”
……
到日出后又走许久,夏意忽转头叫声景深:“你瞧前头那座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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