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心里虽恼这时才觉察,可在见着夏意两条细眉堆在起时就消半气去,忍不住伸出指头点点她眉心:“罢,反正也剩不多少。”
反倒是当街教人偷钱袋去这件事,有些失他睿王府世子爷面子,幸而这里没人晓得他。
说完才松开手,夏意便摸着脑袋顶仰头无声觑他。他怎能学她说话呢?
“好,走罢,还是买烤梨来得好。”少年款语温言,活脱似个好兄长。
旁看会儿热闹烤梨大叔听这话又尽责地叫卖声,确如他说那样香喷喷,将走近便嗅着清甜梨味。
景深边说要烤梨时候手上也寻着钱袋儿,只怀中不见,袖兜里也没踪影……
甫捆好手上油纸包夏意抬头便见他困惑神情,问:“怎?”
景深亦懒得理睬那人,只放心不下又问回身边人:“当真没事?”
“嗯。”除身后那两块肉疼些……想着她不自觉堆起眉心。
景深见状,忍不住笑她:“你怎这般呆,走在路上都能给人撞?”
“是他撞,身后又没长眼睛。”
“好好,给你买烤梨。”好宽慰宽慰她屁股。
方才这人就在不远桌上用小酒,她因他模样好看还多看几眼,后来教那个大胡子瞪,怕被人当做藏贼心就没再看他。
不成想还能在桥头撞见。
那书生装束人不听她答话,又问她:“小妹妹怎不说话,可是撞得疼?瞧瞧——”
景深早在夏意摔倒时就眼疾手快圈住她,这时见这人开口便叫人小妹妹,说着手还朝小姑娘肩头去,忙伸手扣住那人腕子。
隔着衣袖把那人捏得叫唤声,他才收回手,边喋喋起来:“你这小少年好不讲理,不过是想瞧瞧小妹妹伤没,你怎动起手来?”
他垂眼看她,神色有些呆:“佩、佩囊丢。”
“怎会丢呢?们……们缘着路回去,该是从兜里溜出来。”她说着便要回头,可比景深要急。
景深笃定摇头:“分明揣在怀里,此前从未丢——”说到这儿他顿顿,想起方才那人教自己扣住右手时用左手攘他下事,登时然。
起初那个小摊贩说可真不假,他懊悔时叹:“不必,想该是教小贼取去……”
“那、那们报官?”
不过后头句没敢说出来,来本不是稳重话,二来是恐她听脸会臊成猴屁股。
夏意又悄悄揉揉身后,才忍着疼蹲下小心捡起油纸包来,里头只剩小半袋儿板栗,余全散在泥地上,心下不舍作势要捡起来时却教景深按住脑袋。
动弹不得时听景深声音在头顶道:“都脏,别傻乎乎捡它。”
“它们有壳呀。”她气弱道。
他教她那副小气巴巴舍不得模样气得发笑,摁着她脑袋学她道:“它们也有缝呀。”
夏意瘪瘪嘴不理那人,捂着屁股要起身,景深才扶起她细声问:“可有哪处疼?”
“是啊,小妹妹,若有哪儿疼可别不说,说哥哥带你瞧大夫去。”
如此轻浮之语,景深再丢个眼刀去那人才悻悻闭嘴。
夏意轻揉揉身后某处,冲景深答:“没事。”
“既没事,在下便先走步。”那人拱手,竟真说走就走,四周围着路人才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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