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挺身:“先生,皆是贪玩儿才带上夏意,与她无关。”
夏意也上前步,道:“爹爹,不关景深事,是自个儿修行尚浅,轻易动摇。”
“甚‘修行尚浅’,早不许你看那些书,如今倒是学胡话
别人能有他和她长得像?
因他想着这些无来头东西,便也错过夏先生冲夏意摇头举动,反倒从这时起就不及刚刚欢喜。
从炉盆铺出来后三人先将东西送去老柳底下卖茶人家那儿再才转道往书铺去。
夏意看得出景深心不在焉,只当他想着回家事儿,于是只和先生说两句话,无意间瞥见河岸卖烤梨大叔脚步微顿,想起那日失之交臂,她牵住先生衣袖晃晃:“爹爹,想吃烤梨。”
景深听烤梨二字也偏头看去,又听身旁先生口应承下来,不知怎忽有些慌……
所以夏先生该当不是弃嫌自己,兴许方才是自己看错……
“你既要要家去,怎还是不高兴?”夏意又循螃蟹姿势走路,寻话问他。
他只摒开那些琐琐想法:“没有事,开心得很。”
夏意摸摸袖摆上小石榴,再无别话说,沉默间跟着夏先生进卖炉盆地方。
“爹爹,家里不是有好些个?”
“回去?”
景深绷着唇又往递铺里看眼,确信点头:“嗯。”
夏意歪歪脑袋,指头蜷着袖摆,时不知该说些什,只觉得方才和他玩得好,怎就要回去?她若能……
“杵在这儿做甚?”夏先生声音从侧传来,看去时手上提着大捆炭。
夏意始才回神,愁眉答话:“景深他好似要回去。”
果真慌得有理,才走近,那烤梨大叔便开口:“哟,又是你们兄妹俩呀,钱袋儿可找回来?”
景深:“……”
夏意:“……”
“嗯?你二人可有话与说?”先生语□□人辨不出他心思,只看他还是付买两个烤梨纹钱去。
那卖烤梨汉子教两个孩儿瞪眼,忙闭口埋头烤梨。
“再往西边屋里添个。”
西边屋里……景深问他:“先生,可是买给?”
若是如此,又何须破费?不过不劳他多想,先生便驳他想法去:“自然不是,这是给往后住来家里人买。”
话音将落,夏意小脑袋凑来两人中间:“往后?还有人要来家里?”
景深望着她脑袋顶,看不见她表情,不过听声似是高兴……心头莫名气闷,这小姑娘怎回事,难道任谁住来她家里她都这般热情吗?
“嗯?”夏先生好似亦教这话震住,转头看景深。
显然,此时少年雀跃胜过切,对上先生询问眼神解释说来:“方才见着此前送来若榴人,想来该是接去。”
“噢?怎不知……”后头几字吐得极轻,景深单听前个噢字去。
先生说话素来简洁,这时候单噢上声景深自听不出什意思来,亦看不明白他所想,只隐约觉得先生眉眼底下浮现些笑意。
先生在高兴?因听到他要回去而高兴?他难道这般不招待见?景深心底突突打起鼓,回想这些日子来自己举止言行……除去才来第二日与几个小家伙打架,其余时候他都是乖觉——他在他老子面前都没这般听话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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