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先生正替小姑娘寻觅春夏时候适宜念书,却看女儿又亮着眼睛塞两册本子来他怀中,摊开看眼珠儿险些没落下来,又神情复杂地翻上几页,阖上后拍拍她脑袋瓜:“这书你看不得,从哪儿拿且还哪儿去。”
果真不允她,夏意嘴角撇,对着先生眨巴起眼睛来,泪汪汪要哭似,景深从书架子后头绕来便见着这幕只当先生凶她,当即就要去宽慰她。
却听先生叹气,摸她脑袋和蔼道:“这回装哭也没用,听爹爹话将书还回去。”
这下夏意是真蓄泪花,接回两本书往西面儿角落去。
景深还未见过她有这般垂丧时候,就连刚刚被先生当街训斥时都还甜兮兮地笑,这会儿当真可怜巴巴。于是想着与先生说些好话,哪料才叫先生两字就得“多说无益”几字。
“你慢着吃,可别当街噎着,先替你瞧那两本书可还安好。”
“嗯。”
景深进书铺时夏先生正专注选着书,他便默默踱步去上回摞话本小说摊前,伸手从其中摞底下摸出两本来,果真都还在,他两手各拿本儿打量。
《剪烛语》本虽也言情,好歹书名用典少些恶俗,这本《状元郎夫君》却是看几回眼疼几回,好好小姑娘怎会想着看这等书?
景深巡视眼微乱书摊,将那本他瞧不上随意塞进去。
来……”先生忽地就训起她胡乱看书事,她不禁露出委屈神色来,心道这时候不该训斥他二人乱跑事儿?
夏先生倒不是不气这件事儿,而是早就晓得这事——那日李元等他从学堂回来便悄悄与他说这事。
他还等着两个小家伙与他坦白,昨日在饭桌上特意说几句去县里,他家姑娘只和景深那小子对视眼便面不改色地说去别话上,当真是学得坏。今日本还要旁敲侧击几句,不料买个烤梨就让二人败露……
被训两句夏意垂丧得像教霜打过昆仑瓜,夏先生无奈,接过烤好梨交去她手上,至于景深那个,还得劳他自己接。
接过梨夏意缩缩脖颈,讨好似弯眼笑笑,边举起烤梨:“爹爹要吃?”
“都还在?”小姑娘声音蓦地从身后传来,虽压得低低,却也把他吓大跳,油然升出种做贼心虚感觉。
“只有这本在。”他稳住脸上神色,将书递去她手上。
夏意见只本,又不死心地从底下取几本出来,都不是她想要,不过却让她翻到差不多本出来,叫《探花郎夫君》。
“……”景深微哽,哑然偏过头去走远些。哼,怎不见本《榜眼郎夫君》,干脆凑个齐全来。
这边稍满意些夏意就抱着两册书,惴惴跑去先生跟前。
夏先生忙避开直直冲他来烤梨,叹声气:“时候不早,走罢,这事回去再说你。”
“喔。”她甜滋滋地啃着烤梨,满不在乎道。
如此吃着烤梨不会儿便到书铺,不过书铺里小伙计不许人吃着东西进,二人只有像看门狮子那样蹲在外头吃,连过路人都要多看上几眼。
不过,看门狮子是左右,他二人是蹲在起。
夏意因想着她藏着两本书,不顾烫口地匆匆吃着。景深到底是个少年郎,吃东西比小姑娘快许多,待他吃完看去时她还在急切地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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