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听后额角跳,他还从未见过像易寔这样人,当真成个书呆子,不过睡个午觉也要磨磨蹭蹭……
心里没好气,他干脆又埋头去胳膊间,什都见不着时才说句随他话。
这样
小姑娘原话是,“你们都是男子汉,睡起怎?”
屋内两个少年相觑眼,面上都有些不自在。景深清咳声儿,指指那张简陋床:“你去歇罢,再不歇又该到念书时辰。”
“还是景兄弟睡罢,在案上趴会儿即好,你莫耽搁自己睡眠。”
景兄弟皱眉:“这话你留着说给自己听罢,反正本就没午觉习惯……”说着不予反驳地坐去竹椅上,对着北窗趴在桌上。
唉,他哪儿是没有午觉习惯啊?不过是看在他是先生器重学生,更疑似是小姑娘心悦之人面上罢……
景深险些教她这问呛着。若他觉得念书重要,京里那些教他念书老臣也不会这般快地白头。
可眼下大小师生俩都盯着他看,口豆腐直顺着喉头下去,微哽后坚定答她:“自是重要。”
“那你为何不念书?”问过后夏意才觉得这话似曾相识……
会心击后,景深抵抵唇,本正经道:“自是还有别事要做。”
“别事?是——”
喔。”
树上兀自委屈阿溟看着两人背影,须臾摸摸下巴。
***
若非特殊日子,夏意都会去学堂吃晌饭,景深也适应来回走动日子,只今日比往日有些出入……便是饭桌上多个人。
夏意替先生盛好饭后又给易寔舀碗,边问他:“小满也去?你不去行?”
否则,就算他面前站着是景和,那张床他也是照睡不误。
屋内静谧倏地教声略显尖锐声音划破,景深抬头看去,易寔正搬着把竹椅,那声音该是椅子腿儿蹭在地上发出。
“抱歉,方才没抬起来。”
“你这是做什?”景深见易寔朝他来,眉毛高挑着问。
“无道理让景兄弟人趴在桌上。”易寔说着坐去方桌另面。
夏意又好奇,不过要问时教夏先生截过话去:“可成衙里当差?怎还管去他人头上?”
景深忙附和着点头,这件事才算暂且过去,还饭桌上些宁静。
虽已近冬,饭后还是照例要歇息,至少教书与念书须得休息。
悬杪堂后虽屋舍众多,但有床被只那几间,这时没易寔小憩床榻,若家去歇息恐才挨着床就得起身来学堂,反倒白白耗去路上时辰。
是以易寔便托辞不困,只说在学堂里坐着温会儿书就是,不料最后还是被送进景深住那间屋里。
问这话缘由是易家奶奶唯侄孙娶媳妇,早间已拖家带口去几里地外梦云乡吃酒去,独独易寔没去。
易寔双手接过瓷碗,摇头笑笑:“前两日便跟爹娘、奶奶说过,都不许告假,说念书重要。”
“是有道理,念书重要,对吗爹爹?”她边说着又给景深盛饭,最后才坐好问夏先生。
夏先生替她夹块豆腐到碗里,笑道:“豆腐堪谐世味,志趣于人也各不相同,阿寔如今定是自有定夺,说却不算。”
“嗯?”夏意听不懂,撇撇嘴角,忽没个预兆地去问景深,“你觉得念书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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