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先生话音还没落他便像个小厮似去厨里从老灶里取根柴棍来,半晌才点燃这盆火。
炭火初燃,微光中夹带着细微哔剥声,他便蹲在旁看许久。
夏意弓腰俯视:“这有什好看,你怎看这般仔细?”
“是觉得这声音挺好听。”景深说着扫眼堂屋,夏先生已不在,该是回厨里刷碗。
夏意笑:“小时候也觉得好
他前两日还与她念叨梅花糕,今儿蓦地吃到梅花味橄榄栗也算惊喜。
“厉害罢?”
“自然厉害,竟未吃过。”说着又夹块进嘴里。
“角儿都快凉,你二人还在嘀咕些什?”
两人看去那端,夏先生正掀着堂屋与庖厨间搁着帘子。
听着像是有些生气,景深这才加快手上动作,几下推门儿出来,果真没见小姑娘等她。到厨房时里边儿热烘烘,给芝婆婆煮份角儿已搁在碗里,正冒着热腾腾雾气,旁还搁着碗儿调好蘸料。
“你将这送去芝婆婆家,当心别洒料,”夏意说着又往提匣上盖层,放几个未煮,“这些个你嘱她早些吃,别搁忘。”
景深寻回睡丢神志,打着哈欠就带着提匣出门去,心道也就若榴人能差使他。
父女俩依旧忙碌着,煮好早间要吃后景深也回来,举举手上提匣说是芝婆婆给豆腐,夏意欣然接去放在案板上,然后就神秘兮兮地招景深进来。
见他进来,她指着她面前碟子问,碟中摆着层青色层栗色东西,长宽皆二指方形果脯:“你猜猜做什?”
翌日立冬日。
天才蒙蒙亮各家就燃灯,在隐约晨雾中泛起桔黄光。
厨里夏先生剁好馅儿,夏意跟他包起角儿,在案上摆好几圈儿。今年不同往年,家里又多张嘴,除给芝婆婆送去份外还得多包个人量。
只是这时候多张嘴主人还在酣睡之中。
夏先生踱步去门前,掀开厚帘子看看外面天光,眯眯眼回灶台前,将煮饺子锅支好烧水。
夏意举举盘子笑:“给景深吃这个梅花脯,他说好吃呢。”
“好吃不过角子,再不来就凉。”
二人齐应声儿才端着梅花脯吃角儿去,桌上景深又嘴甜地将父女二人厨艺夸回。
这话夏意听得直笑,便连夏先生都颇给面子地笑两下,三人瞧着便跟家人似,边吃边说笑上两句。
饭后堂屋里便生今冬第盆火,开炉者,景深也。
景深凑近看几眼,问道:“是昨儿摘橄榄?”
“嗯!那另种呢?”
“都教你切成四方,怎看得出,不过这颜色瞧着像板栗。”
“就是板栗,你吃块看看?”
他接过她递来筷儿,夹块儿叠四层吃进嘴里,尔后眼眸睁得精神:“竟是梅花风味。”
“小意,去叫景深起。”
夏意将搁角子案板推去先生手边,捡串儿干花椒,漫不经心道:“这才日出,他平日都朝食才起。”
“他又非来家里当少爷,教他起来替芝姨送角儿,回来便能吃早饭。”
这样倒节省时候,夏意便听话去叫他起来,景深却在屋里磨蹭半晌也不见好。
等得久,夏意也委屈:“外头这般冷,你自己起,不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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