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村正又问起学堂里其余几个和易寔般大人学成哪样,好歹是个村正,管得多亦属常事。
易寔听着没趣就看去角落里立着两人,高矮正嘀咕着。他忽想,若
立冬日学子们与家中长辈登门拜访先生,道交束脩来——或是秋收后有些米面送将来,或是坛子好酒、两条肉干都成,无需多少,只心意在就成。
这才头个上门来,接着便是三两个来,每人来都要与先生说上会儿话,尤其才送家中孩儿来学堂开蒙大人,生怕少问句。
景深和夏意收好那些送来东西就守在旁,没得个说话机会,好会儿人去些村正才和易寔赶来,带东西比别家都多。
夏意见易寔先招招手,易寔回她个笑,引得景深旁啧啧两声。
后村正和夏先生说好番话,多是讲明岁院试话,脸担忧,易寔只无奈守在他爹旁边。
只是,说起画画儿来,景深就是副有话说模样,冲就蹲在他旁边夏意招招手,示意她贴过耳来。
夏意会意照做。
“答应过话可不是骗人。”他压低声耳语道。
他答应过她,只有替她画画儿和给她买话本子,夏意抿出两个梨涡来,也学他悄悄说:“知道你定不会骗。”
这话他爱听,随后更坚定主意,又附去她耳边:“这些日子合计事,等它成——”
听。”
“……”这话听着怎有些奇怪呢?
“你以前没用过?”
景深点点头:“只见府上丫头小厮们用过。”
夏意又好奇起来,倒豆子似问:“听书上说,大户人家都用藏在袖摆里小炉子,对?”
“易大哥您宽心便是,阿寔既能在府试时拿第二,得生员自是不在话下,你该忧心不在这里,却是阿寔成廪生时要在府学念书,恐您舍不得他。”夏先生宽解。
“易寔要去府学念书?就在爹爹学堂不好?”旁听着夏意忽然打岔,惹来夏先生几句责备。
村正笑着,也问:“是啊,夏老弟,就在村里学堂念不成吗?”
这时候易寔笑,开口问:“爹,不是您教考功名去吗?若留在学堂能考,作何还要去考那生员?”
村正听得云里雾里,干脆摆手:“不过认得几个字罢,你们说这些概不知晓,不过有先生话也不愁。”
院门被人敲响,打断景深话,夏意没能听完就听小厨里夏先生嘱她开门去。
她应下,起身时腿都麻半截儿,更别提蹲得更久景深,这时候起来已是动弹不得。
“开门去,待会儿听你说。”
“好。”腿尚且麻着,他声音听着有些惨。
开门时院外站着是村南面儿个大伯跟家里才开蒙孩儿,手上提着两大条肉干。
“嗯,是有袖炉。”
“炉子放在袖子里,会烫?怎不见烧衣裳?”
双桃花眼忽闪忽闪地眨着,景深教她表情逗笑,好笑通才解释:“袖炉本就不大,多用是倭人做阿古陀。炉身多是做成瓜棱形,里头搁铜钵装炭烧或干脆装个小炉,上头蒙层网罩儿做火屋就成,哪儿能烧着衣裳?”
夏意借着这话思索许久也想不出是什模样,弱弱提出疑问来:“你能画给看看?”
“自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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