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指指他盆儿问:“你不是件都还没洗?”
“喔。”景深挪回去,撒些皂荚粉,在捣衣砧上搓揉捶抻起来,瞧着像模像样。
果然没过多久,她又展开番询问,这回景深倒没有口否决,而是迟疑不决斟酌着。
随后先问上句:“若说,你会笑吗?”
夏意怔愣,随后摇摇头:“才不会笑景深。”
夏意将信将疑,在脑内捋半晌也没个头绪,看来还是得景深亲口说才是。于是原本打定明日去洗衣裳小姑娘决计今日就去,饭毕当即收好几身脏衣裳催促起景深。
原本心情不哪般美妙景深教她这折腾着问竟好转心情来,不过他还是不肯说为何不快就是。
许是劣根作祟,景深看着小姑娘气哺哺模样觉得又开心些,不过这些开心在到河边碰到极凉水后就又给浇灭。
“都入冬,怎还来河边洗?”
“省着柴禾深冬时再用。”
好。”
“那你呢,你为何不开心?”
“没。”少年语气略为僵硬地否认。
她才不信,快及笄大姑娘坚信自己直觉不会有错。景深定遇到件足以抵消卖画快乐事。
只是直到用过饭也没能从他口里撬出些秘密来,景深愈是不说她愈是觉得事态严重,饭后便将饭碗丢给景深洗,自己跑去井亭下叉着腰问阿溟。
只句话就教景深歉疚来,方才他竟拿她不快来取乐,何况她不快还是因耽心他才来。她这般傻,他怎能惹她不开心呢?
这般看,他竟真成父王口里混帐。
混帐景深长悔叹声,蹲着往夏意那边挪挪,垂眼看她槌衣裳槌地起劲,伸出手:“帮你罢?”
夏意赶忙抱紧棒槌,脸提防:“这怎行?”
“……”
树上阿溟脸无辜:“夏姑娘,当真不知晓,到襄云便传信去。”
“难道你传信传整日?”她质问。
“传过信才从递铺出来就被人撞下,而后觉察钱袋子丢,就捉小贼去。那小贼跑得快,追着他跑遍襄云街巷,逮到他时已过午时……”
阿溟解释着越过夏意看眼她身后,见世子爷正懒洋洋倚着小庖厨门框看夏姑娘背影,手拿着刷碗帕子,手转着白瓷碗儿。
继续道:“然后和少爷用碗百合面,又起教训番那小贼,这才回来得晚,余下都不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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