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树是先生与你娘亲道种罢?”
“你怎知道?”
“因为爹娘院里棵缃梅树也是他们道种
厉害景深:“……”
果真是小姑娘,尽爱说这些甜腻腻话哄人。
夏意看他嘴角微弯,又寻着话茬问他:“你刚刚说更想买东西又是什啊?”
“几时说……你听错来。”
“是?”
夏意又说:“不过那几只螃蟹丝毫不便宜,他们收幅下等画也会给这许多银两吗?”
若是话,她也想学画画儿呀。
原本被夸得害羞好人景深:“……”
“下等画——”他说出这几个字时就像是恨不得将它们咬碎似。
“嗯?”
看她呆邓邓模样,景深郁悒消藏几许,胳膊撑在膝上,单手托着下颌,指节在脸上下下敲打,神色恹恹地将昨日去观文堂卖画事说给她听。
夏意听得细致,结果听他讲到那个长着鲶鱼胡须管账先生噫两声后他便打住。
忙促问他:“后来呢?他说什?”
“他说,店里画也是分三六九等,古今妙笔皆是特等,名士才子画作归为上等,就譬如‘清河三子’画作,然后寻常书生画若入得眼就收作中下等。”
“那你——”夏意问着,就见景深颇为幽怨地斜睃她眼,忙捂住嘴。
场衣裳慢掂掂洗好长时候,总算洗好后二人齐齐坐下,搓着冻得通红手。
景深这才留意到这时对岸榴山上有许多人扛着大蒲叶往上去,慢然停下手上动作:“这是在做什?”
“给石榴树穿衣裳啊,十月里石榴终就拿大蒲叶裹着树根缠紧它,明年能结更多石榴出来。”
“真不愧是若榴人。”
“你可别小瞧,虽家里只有棵石榴树,但和爹爹为照料它跟人学好多呢。”
“卖幅下等画银钱只合买两本书来,买蟹钱是从那个小贼那儿索回来。”
原偷阿溟钱袋小贼就是那日襄云街头偷景深钱袋去人,阿溟抓他来老柳树时眼就教景深认出来,上前扯掉他脸上贴胡子。
那小贼像个大姑娘似不住哭,将全部钱财都抖出来,说求二人别送他去县衙就成。
阿溟才懒得去县衙,拿银两就满不在乎地放过他,景深被偷去自然早就没,他便委屈下取小贼身上多,后跟阿溟去蟹行时堪堪买三只螃蟹,分文不剩,害他后来错过更想买东西。
夏意晓泠由委后,嘴巴甜像是灌几两蜜,甜丝丝道:“你瞧,老天爷都觉得你画只卖成下等是亏欠你,要把那小贼送来你跟前,所以你真是太厉害。”
“他说画若是要卖,就只能收作下等画作……恼便走,可想应允过你话,便觉下等便下等,能卖些银钱买书也是好,故又折将回去。”
瞧他气哼哼委屈样,竟只是为几本大不必买闲书,夏意心下小人转起圈圈,动容之余还有许些自责,抱着膝昂首叫他:“景深——”
见她双眼又是晶亮亮,景深忩忙打断她:“不许谢!”
夏意吞声,转而笑笑:“那夸夸景深,他是世上长得最好看好人。”
长得最好看好人……这夸人话何故听着怪怪,但好人景深还是露羞涩,抓抓耳别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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