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后来便成她坐在屋里榻上,景深在廊下搭把交椅坐着,两人隔着窗户说话。
景深听好些传闻中“阿双姐姐”事,知悉她在小姑娘心目中是哪般地位,怜惜时还有些羡慕意……
“停——”景深听至处时眉头微微蹙起,打断她话,“你方才说什?”
“方才说?”她仔细回想下,“方才说也想陪她做丫鬟呀,虽她信里说每月许多例银,可总没个人陪她……”
可阿双姐姐去是京城,是爹爹不会去地方,她若去,爹爹便只有人。
他解下面具,厚脸皮地支在窗上笑:“好,以后再不吓你。”
面具在夏意眼前晃晃,她才双手抱来。
景深仍守在窗外,看她不说话,寻话来:“那九连环可会解?若是解不开能教你。”
“嗯。”
没脾气始终是个没脾气,景深叹着气笑。
“怎?”
“阿双姐姐忘记给信……”说这话时眼圈都红。
景深惊:“唉,是蠢,收信便存在袖兜里。”
她这才收起委屈,拆开信看过才稍平静些,收拾东西要回屋里去。
“帮你拿面具罢。”
元夕夜街头都有好些人戴面具赏灯。”
夏意望着面具遐想片刻,再想想书上看猜灯谜与看烟火,有些憧憬,还有些遗憾地叹道:“可惜若榴没有灯赏。”
“襄云有灯会?”
“没,就算有也不能夜里去看。”
“往后家去,邀你到京城你可应?”景深忽然问这个。
景深因她话语塞许久,想到认识她这许久来事,约莫窥得些端倪来。譬如才来时她问他好些丫鬟话,原是打着这个主意,可……他少见地露出严肃神色:“不成,做丫鬟可不是你想那样。”
夏意双手扶着窗台看他,这动作像极福宝:“那是哪样?”
措辞之际,景深忽听先生卧屋传来开门声,随后便听先生叫他去书房。
“你阿双姐姐可是在京里做丫鬟?”
提阿双姐姐,她就更没脾气,点点头:“百顺婶娘家有个婶子在京里做活,后来就把她也送去。”
“几时去?”
夏意抿抿唇,斜看他眼:“你站着说话不累?”
站着说话不累,可是弓着腰说话容易腰疼……
夏意虽舍不得却也没多手脚,自己兜好包琐碎玩意往小屋去,面具留给景深拿去,不过自然不能跟进屋,乖觉守在窗外等她开窗。
或许……也没太乖觉。
等夏意放好琐碎物件推窗时就见张黑乎乎花脸凑来她面前,透过两个窟窿只有双黝黑眸子,登时尖着嗓门叫声。
景深退回半步,堵住耳朵笑:“个面具怕什,先生可还在睡。”
“谁怕,不过开窗就见着——”说着好脾气如夏意也哼声,坐在榻上不再理他。
“京城?”她纤细指头摩挲下面具,心动不已,可是爹爹曾与她说过不会去京城话……
“你会画画儿来给看吗?”
她把邀请转去别话上,景深没得到答案,只些微失望地点点头。
这话揭过去她才放下面具,看原本面具底下小玩意,其间显眼是颗陶响球跟个九连环。
可翻找几下也没能找着想要东西,忽地像是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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